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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误差允许范围
第一章
钢化玻璃上的双生花
林小满数到第三十七次呼吸时,自助银行的玻璃门终于弹开。冷气裹着钞票油墨味扑面而来,她握紧印着沪惠保字样的文件夹,指纹在塑封膜上留下潮湿的月亮。
ATM机蓝光照亮她睫毛上的冰晶。父亲第三次化疗费用像道分形几何题,在医保目录和自费药房间无限延伸。当屏幕跳出贷款审批中的灰字时,隔壁传来金属卡槽的剧烈震动。
防弹玻璃映出黑色大衣的残影。沈岸的铂金袖扣刮擦着取款机金属面,变形金刚徽章在监控摄像头下折射出棱角分明的光。他抽出那张被冻结的黑卡,卡面暗纹是沈氏集团大厦的激光蚀刻。
两人的呼吸在钢化玻璃两侧凝成相似的白雾。小满看见沈岸的倒影正用指腹摩挲卡面凸起的门牌号——和她手机里催债短信的地址完全重合。
需要帮忙吗
沈岸的声音穿透隔音玻璃,惊飞了屋檐下的珠颈斑鸠。小满低头看见他影子里的左手,正无意识重复着机械性按压动作,那是创伤后应激障碍的临床表现。
沈公子该担心的不是这张卡。她将医疗发票塞进帆布包夹层,人造革裂口处露出半截褪色红绳,而是你们集团承建的智能诊断系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