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的拖拉机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略群小说luequn.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确实,当李林甫还在秘书省誊写文书,杨国忠尚在蜀地赌钱度日时,少年王忠嗣已经能在含元殿上,对着西域沙盘侃侃而谈。李隆基那句“此子类我”,让多少世家子弟咬碎了牙。
“校尉您看!”裴厚突然指向舆图某处。
只见石堡城标注旁有一行朱批小字:“非不能取,实不忍取。”笔力虬劲如剑,正是王忠嗣亲笔。李乾忽然明白,这位“天子门生”的将星之路上,终究横亘着与陛下截然不同的慈悲。
驿馆外传来更鼓,惊起檐角铜铃。李乾整了整鎏金蹀躞带,忽然想起高仙芝临行时的叹息:“石堡城是块试金石”试的究竟是武将的韬略,还是人臣的本心?
据传,当年玉川捷报传到长安那日,大明宫的铜鹤香炉青烟骤乱,李隆基掷碎手中的越窑茶盏,对着跪满殿角的文武百官纵声长笑:“朕的霍骠骑!”
当吐蕃使节捧着吐蕃赞普被斩落的金冠缨络请罪时,陛下竟亲自下阶,将十八岁的王忠嗣的战袍披在自己身上。
那件沾着高原寒霜的明光铠,至今还供奉在凌烟阁里。
“四镇节度使的印信啊”李乾摩挲着驿馆窗棂,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案头摊开的《天宝兵籍》显示,王忠嗣麾下十六万七千铁骑,光是陌刀队就抵得上一个小国的兵力。
更不必说那支威震吐蕃的“玄甲重骑”,连阿拉伯帝国的探子都在密报中称之为“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