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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头断口被工业酒精灼烧的剧痛早已麻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更彻底的寒意,从脊椎骨缝里渗出来,冻结了每一滴血液。我瘫在冰冷粘腻的血泊里,背靠着同样冰冷的橱柜,身体无法抑制地剧烈颤抖,每一次抽搐都牵扯着断臂处撕裂的神经,带来一阵虚弱的眩晕。视线模糊又清晰,清晰又模糊,焦点死死锁在那片疯狂舞动的惨白上。那密集的嘶嘶声不再是背景音,它钻进了我的颅骨,在脑髓深处摩擦、刮擦,带着一种冰冷的、原始的生命力。空气里浓重到令人窒息的血腥味、骨肉焦糊味,此刻被一种更浓烈、更令人作呕的气息彻底覆盖——那是无数根新生手指共同散发出的腥甜腐败,混合着一种冰冷的、如同地下暗河淤泥的湿腐气息。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咽腐败沼泽的毒雾。
它们……在看我。
这念头毫无征兆地撞进我混沌的意识。那片蠕动的惨白森林顶端,那无数尖锐的指尖,似乎不约而同地,微微调整了方向,朝我瘫倒的位置指了过来。没有眼睛,但我能感觉到一种冰冷的、非人的注视,如同无数根无形的探针,刺穿我摇摇欲坠的理智外壳。它们扭动得更欢快了,发出更加密集、更加刺耳的嘶嘶声,像是在交流,又像是在发出无声的嘲笑。
逃!
残存的求生本能像濒死的火星,在绝望的冻土里猛地炸开。我用还能动弹的右臂死死撑住冰冷油腻的瓷砖地面,拖着半边几乎失去知觉的身体,拼命向后挪动,试图远离那片恐怖的发源地。断臂处撕扯的剧痛让我眼前阵阵发黑,每一次挪动都伴随着从喉咙深处挤出的、不成调的呜咽。粗糙的瓷砖边缘刮擦着皮肤,留下冰冷的擦痕。我的目光无法从那片白色森林上移开分毫。它们似乎感知到了我的恐惧和移动,动作出现了一瞬的停滞。紧接着,几根最靠近断臂边缘的手指,猛地绷直了骨节,尖锐的指甲如同探针,噗嗤一声,轻易刺穿了覆盖在它们诞生源头的那层薄薄的、粘稠的血肉筋膜!
它们……在扎根!
更大的恐惧攫住了我。它们不仅仅满足于寄生在那条脱离的断臂上!它们贪婪的尖端刺破包裹物,如同植物的根须,径直扎进了厨房冰冷的瓷砖缝隙!我甚至能听到那细微却令人毛骨悚然的咔哒声——是指甲尖端刮擦、凿击硬质表面的声音!它们在寻找更稳固的锚点,在向这个空间宣告它们的存在和扩张!
呃…呃…
我徒劳地张大嘴,却只能发出漏气般的嘶哑声音。冷汗和血水混合着,从额角滑落,模糊了视线。世界在旋转,只有那片蠕动的白和刺耳的嘶嘶声是清晰的。我像一只被钉在标本板上的昆虫,眼睁睁看着猎食者逼近。
就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