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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那姨压低嗓子告诉我:那是咱这片的老大!管这片的头儿!刘队长!
那是我头一回近距离长了见识。此后我自个儿心里就觉得我认识他了,虽然他压根不认识我这张脸。我自以为很熟,因为在这片神奇的地方,你认识的人都是你饭饱酒足后与别人洋洋自得的谈资。其实我只是自以为我认识!
话说回文化街那天,摊贩刘大嘴的话让刘二狗瞬间脸红脖子粗,跟猴屁股似的!手下那帮兄弟一看老大脸色不对,立刻炸了毛,呼喝着就要上前主持公道。人群中也不知哪个好心人吼了一嗓子: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说来也奇,老澳八它爸仿佛真听懂了这句话的精髓!它猛地甩头,一口叼起刚出生的澳八(大概是用尽了它所有关于生存的智慧),深深地、绝望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伴侣,浑浊的狗眼里竟噙满了泪,然后头也不回地从人群裤腿缝里拼命钻了出去!
它身后立刻响起棍棒(或者是硬鞋底)落在肉体上的闷响和叫骂声。老澳八它爸叼着幼崽狂奔而去,身后是追赶和殴打,前面却隐隐传来隔墙校园里孩子们清脆的读书声: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后来的传言都说,澳八妈没能挺过那个混乱的傍晚。老澳八也从此杳无音信,像水滴消失在城市的下水道里。
直到那天,那是八月里一个闷热的中午。这天也是澳八出生刚刚五个月整!那天我在城墙根下二愣子饭店和刚来城里置办衣物的二姨吃完饭。刚走到门口滚烫的阳光下,差点被绊了一跤。
只见地上摊着两条半死不活的狗!老的那只几乎成了秃毛狗,虚弱地呕着黄水;小的那只瘦骨嶙峋,气若游丝。
哎呀,这把它家滴!得是又遇上碰瓷地咧这会不会讹上我
我心头一紧,本能地往后一跳。这年头啊,讹人已经被法官审判正义了,何况是条说不清道不明的流浪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