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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抓起摩托车钥匙,后视镜里看见她蜷在后座,像片风中发抖的叶子。县医院急诊室的荧光灯下,护士掀开她衣服下摆时倒吸了口气——她腰侧青紫的指印叠着指印,像幅丑陋的抽象画。
习惯性流产导致的宫腔粘连。医生把B超单拍在桌上,墨水印蹭花了诊断结果,再这样下去要摘子宫的。他圆珠笔在小雨肚子上画了个圈,这里,已经烂得像块破抹布了。
回程路上小雨异常安静。摩托车经过果园时,她突然掐我肩膀:停车!她跳下车冲向果园深处,回来时捧着个刚结的小青柚,表皮还带着茸毛。
送给李叔。她把青柚装进塑料袋,动作轻柔得像在包婴儿,他上次说想吃新鲜的。
雨又下大了。后视镜里,她护着青柚的样子像护着最后的希望。雨水顺着我的脖子流进衣领,冰凉得像手术台上的金属器械。
第二天清晨,我在李瘸子家后院发现那个被踩烂的青柚。果肉混在泥里,籽粒像碎牙齿。前院传来小雨的声音:李叔,台风要来了...
门板撞在墙上的闷响打断了她的话。我透过篱笆缝看见李瘸子把小雨按在磨盘上,她新换的蓝裙子像面旗子飘起来。磨盘边缘刻着的五谷丰登四个字正对着她大张的嘴。
我数到第四十七步时走回了纹身店。消毒柜的蓝光里,新买的微型摄像头闪着金属冷光。
小雨是半夜来的。她敲门声轻得像猫抓,进门就脱了外套转身给我看——她后腰上的树叶胎记旁边,多了个烟头烫的疤。
今天洗澡时发现的。她手指在疤痕上画圈,李叔说是我自己摔的。她突然抓住我手腕,指甲陷进我皮肉,陈师傅,我是不是活在噩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