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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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玉帝那冰冷、宏大的“勒令即刻出发”话语还在灵山脚下凝固空气里震荡时，观音菩萨的声音，如同被挤到极限的枯叶，极其细微地，从那个悬浮视窗里飘了出来。几乎听不见，更像是她在无意识中对着面前虚无处（或者是对着那个漂浮的云气侍童？）发出的喃喃呓语。
但这细若游丝的低语，却如同带着特殊共鸣的咒语，穿透了视窗的屏障，穿透了云镜空间的阻隔，精准无比地灌入了沙悟净的耳蜗深处，每一个字都如同冰锥凿进他本已麻木的神经：
“……‘心魔劫’……什么才算是？怎么量化？……佛祖前天还说需体现‘贪嗔痴念交织’……昨天又下了‘紧箍咒’……强调‘外力压制与内心挣扎平衡’……今天……怕不是又要‘沉浸式无感体验’了吧……阿呆……”她的声线虚弱、干涩，带着绝望的干涩，“……查查……现在能调动的外包‘劫难设计供应商’……还剩哪几家没被封禁……预算……预算还剩多少能挪……”
AI侍童光洁的云气脸颊上，没有任何表情波动，但发出轻微的嗡嗡提示音。
观音菩萨仿佛没听到，继续喃喃，更像是在拷问自己：“……标准……人手……预算……”她似乎用力捏了一下自己的眉心，一个极细微的动作，但沙悟净清晰地看到她指尖滑落时，指缝里夹着一枚圆润、散发着微弱清香的丸子——天庭后勤司在极端加班状态下才会定量配发的“仙能避谷丸”！用以替代吃饭时间！（沙悟净在卷帘大将时见过，这东西味道极寡淡，应急用的压缩能量饼干罢了！）
“……都这样了……这项目……还……还怎么推啊……”
最后那一声叹息，微弱，喑哑，几乎被云镜能量运转的低频白噪音彻底吞没。像一根被拉至极限、即将崩断的蛛丝垂落尘埃。却像千斤重锤，狠狠砸在沙悟净的心湖深处！
轰！！！
麻木的心湖掀起滔天巨浪！那是滔天的委屈和惊怒！更是无法言说的荒谬与共鸣！
原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