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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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塔天王，此刻像极了一个被预算卡死、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承包商项目经理。

沙悟净的目光在那些刺眼的警告框和李靖那张因咆哮充血而微微涨红的脸上停留了一瞬。天兵短缺？连“维稳”和“护航”都成了形式任务？那这“三界稳定”靠什么维持？靠神仙们高深莫测的PPT报告和流程审批吗？一股冰冷的荒谬感像蛇一样钻进他的心脏。他下意识地紧了紧扛在肩头那巨大行李包的绳带。也许，他这后勤保障扛的不只是包袱，某种程度上，他这“卷帘大将转世”本身就填补了天庭“裁撤冗员”后的一部分职责空白？一个被贬天神成了免费的高级后勤工？多么天大的冷笑话！

镜头再次切换，卡顿感减少，但光效依旧冰冷。

这次出现在悬浮视窗里的，是核心决策区域。太白金星这位资深文秘型高参（或者叫天庭办公室主任？）的身影挤在一角。他捧着一大堆散发着柔和玉质光泽的半透明平板——玉碟电子版。密密麻麻的神纹在上面如水般流淌滚动。他那张永远挂着温和圆融笑容的脸，此刻显得有些僵硬，汗水在额头凝结出细小的水珠，在云镜高亮渲染下格外明显。

他眼神慌乱地在玉碟和他面前悬浮的一个巨大的、覆盖了整个视窗中央的虚拟键盘之间来回跳跃。手指如穿花蝴蝶般在能量键盘上飞舞，速度快得带起残影。他嘴皮子也在动，飞快地默念着什么，像是在进行速记，又像是在祈祷别出乱子。随着他手指翻飞，云镜中央主画面的角落里，极其精准地、在玉帝那高能冰透镜扫向任何一个人的瞬间，同步弹出悬浮文字提示框：

【玉帝强调：项目优先级，核心！】

【取经项目组状态：懈怠！（标红）】

【李靖天王报告：天兵资源短缺！（标黄）】

他像个最高明的剪辑师和信息筛选员，精准地捕捉着玉帝每一句核心指令、下方每一个神仙发言的重点、以及凌霄殿内即时反馈的关键信息（比如太上老君那边突然爆出丹炉异响的白烟，瞬间弹出一个【炼丹司异常：疑似主材料失配报警！】的红色窗口小字）。

沙悟净看着太白金星那飞速舞动的手和满头大汗的额头，只觉得无比熟悉。像极了流沙河发洪水后，他一个人默默在泥泞里清点残存物资、计算损失、紧急重新打包行囊时的狼狈和无助。只是太白金星面对的，是凌霄殿内无数神仙交织的信息洪流和瞬息万变的局势汇报，稍有不慎，筛选遗漏或记录偏差，可能就是某个部门或者某个项目的灭顶之灾。谁能在那种信息爆炸的压力下永远不出错？沙悟净几乎可以肯定，每一次项目失败后那冗长复杂的检讨追责报告里，这文秘大神必然也有份。区别只在于，他是神仙，自己只是个有编制的取经人（或者说永久项目外包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