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淬体之痛
雷帝遗迹深处,水晶棺椁散发的柔和金光与穹顶裂隙垂下的银月交织,在林霄周身织就一层明暗相间的光茧。他赤着上身盘坐于青玉地砖,背后三十六条脊椎骨清晰可见,如一列等待叩击的编钟,每一寸肌肉都紧绷如钢铁,皮肤上隐约跳动着淡蓝色的雷纹脉络,宛如活体电路。当第一道雷霆自虚空劈落时,他正将《不灭雷体诀》的引雷手印结至第三重,指尖刚触到眉心雷纹,那道水桶粗的青紫色雷霆已轰然砸中顶门。
剧痛如火山喷发般席卷全身。林霄感觉有千万根烧红的钢针同时刺入骨髓,从百会穴到涌泉穴的每一条经脉都在剧烈震颤,仿佛有无数萤火虫在血管里爆炸。他紧咬的下唇瞬间被犬齿咬破,腥甜的血液混着唾沫滴在胸前,却连抬手擦拭的力气都没有——全身肌肉正不受控制地抽搐,每一块肌理都在雷霆之力下疯狂重组,旧的细胞被撕裂,新的细胞在雷光中重生,这种毁灭与创造同时进行的剧痛,让他眼前泛起密密麻麻的金星。
“雷帝能以肉身抗魔族,我林霄也绝不能退缩!”他在心中怒吼,强行运转《天雷丹经》的调和之理。识海中,丹道总纲的金色文字如活字印刷般排列重组,化作一座旋转的八卦炉,将涌入体内的雷霆之力分为阴阳两极。正极的雷耀金被导入丹田,与四大传承的四象之力交融;负极的青雷银则沿着奇经八脉游走,淬炼骨骼与脏腑。随着功法运转,他后背的雷纹逐渐凝成鳞片形状,每一片“鳞片”边缘都跳动着细小电弧,远远看去,竟似披上了一层流动的雷光铠甲。
第一重淬皮整整持续了三个时辰。当第四十九道雷霆劈落时,林霄的皮肤已呈现出古铜色的金属光泽,指尖轻轻划过胸口,竟发出金石相击的清响。他睁开眼,瞳孔中流转的雷光比之前明亮数倍,抬手一握,空气在掌心爆发出闷响,远处一尊断成两截的石人雕像轰然倒塌——那是他三天前全力一剑都未必能撼动的存在。
然而,第二重淬骨的考验远比想象中残酷。
当第一道淬骨雷落下时,林霄正准备运转剑诀巩固成果。那道雷霆竟呈现出罕见的暗紫色,劈中他肩膀的瞬间,他闻到一股焦糊味——不是皮肉灼烧的气味,而是骨髓被高温炙烤的焦臭。剧痛如毒蛇般顺着脊椎窜向大脑,他眼前一黑,险些昏厥,却在这时听见识海中响起敖烈的龙吟:“小心!这是夹杂了魔气的阴雷!”
林霄猛然惊醒,只见自己肩头的皮肤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碳化,暗紫色的雷光如活物般钻入伤口,顺着经脉向心脏蔓延。他这才惊觉,遗迹外的战斗余波竟已影响到了传承核心——方才与雷烈的激战,怕是引来了幽冥教的暗雷术法。此刻再看穹顶裂隙,原本清澈的月光已被乌云遮蔽,劈落的雷霆中,每隔三道便有一道裹挟着黑色魔气,如淬了毒的匕首,专挑他护体雷光薄弱处攻击。
“想借他人之手毁我传承?做梦!”林霄怒吼,右手凌空一握,九霄雷帝剑破土而出。这柄曾吸收过龙族精血的神剑此刻光芒大盛,剑身上的四象纹路与他皮肤下的雷纹同时亮起,形成共振。他强行逆转功法,将本用于淬炼的雷霆之力导入剑身,只见剑尖突然爆出万丈光虹,如同一道竖直的雷霆光柱,将劈来的暗雷尽数吸入剑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