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记忆的迷局 (第6/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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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没有重力，没有方向，只有流动的数据流像深海中的水母般漂浮。花心伸手触碰一条金色的数据链，它立刻在她指尖展开成一段影像：洛九站在实验室的监控屏幕前，注视着培养舱中漂浮的她——全身上下插满了数据传输管，浸泡在淡蓝色营养液中。
\\\"记忆提取进度95警告，第七棱镜人格出现觉醒迹象。\\\"机械女声冰冷地报告着。
洛九的手悬在终止按钮上方，却在最后一刻收了回来。他的机械眼球闪烁着不稳定的红光，胸口那个冰淇淋纹身的位置，皮肤下面有什么东西在发光。
花心猛地缩回手，那段影像碎裂成数字尘埃。她意识到自己正漂浮在洛九的记忆数据中。远处，一团暗红色的数据旋涡正在吞噬周围的记忆片段，那是纳米机器人的集群，它们已经蚕食了洛九近三分之二的意识。
\\\"洛九！\\\"花心呼唤着，朝着漩涡中心游去。她的声音在数据维度中化作一串二进制编码，穿过层层阻碍。
漩涡中心，洛九的半边身体已经透明化，数据触须从他的胸腔延伸出去，连接着六座已经变成暗红色的棱镜塔。他的机械手指正在被逐个分解，每一个关节脱落时都会投射出一段花心的记忆。
花心抓住一条从他手腕脱落的数据链，里面是她十二岁时第一次见到\\\"父亲\\\"的场景。全息影像中，那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弯腰检查她的机械眼球，领口处隐约露出与洛九相同的草莓冰淇淋纹身。
\\\"记忆修改程序启动。\\\"影像中的\\\"父亲\\\"按下手腕上的装置，花心看到年幼的自己突然眼神涣散。
那不是父亲。花心的太阳穴突突跳动，新的电解液从她的机械眼球渗出。数据链在她手中挣扎，又释放出另一段画面：真正的父亲被囚禁在培养舱中，七个数据抽取装置连接着他的大脑，每一个都对应一座棱镜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