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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械齿轮的嗡鸣突然转为尖锐的蜂鸣，阿尔哈桑的右臂在众人眼前泛起珍珠母贝般的光泽。那些光泽如同活物般游走，在皮肤表面凝结成细密的楔形文字，每个字符都渗出带着油墨气息的银沙。陆昭的青铜义肢自动展开扫描装置，齿轮转动时却发出令人牙酸的卡顿声——检测到的能量波动，竟与苏美尔创世泥版的污染频率呈现诡异的共振。
“这不是普通的伤势！”叶红鱼的青铜罗盘指针突然逆向旋转，在金属表面刮出火星，“他的右臂正在经历文明管理员的转化仪式。”她扯开旗袍领口，守夜人图腾泛起猩红，“古籍记载，当污染度突破临界值，接触过核心文明的人会被选为”话音未落，阿尔哈桑的惨叫声撕裂空气。
只见他的右臂开始透明化，血管里流淌的不再是血液，而是闪着微光的数据流。那些数据在空中凝结成小型的阿拉伯沙粒计算机，又在瞬间崩解成亚特兰蒂斯的声波图谱。九皇子按住共振器冲上前，鳃状纹路渗出的幽蓝液体刚触及阿尔哈桑的指尖，就被蒸发成齑粉：“快阻止他！这种转化会把人变成图书馆的”
陆昭的龟甲自动悬浮，甲骨文与突然浮现的管理员符文激烈碰撞。当他试图用华夏文明的力量压制异变时，玉化纹路如藤蔓般顺着脖颈窜向大脑，系统警报炸响：“警告！检测到管理员权限冲突！当前污染度64！”而阿尔哈桑逐渐纸化的手掌中，赫然浮现出图书馆底层的构造图——那些被抹去的空白区域，此刻正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原来如此所有文明都是诱饵。”阿尔哈桑的声音变得像是从无数古籍中拼凑而成，右臂已化作半透明的书页状，“我们修复泥版、破解密码，不过是在为系统筛选新的”他的话被叶红鱼甩出的秘银锁链打断，锁链却穿透了他的身体，在地面投下扭曲的阴影。
突然，整个空间的光线开始纸页化。陆昭看到记忆碎片在空气中浮现：某个古老文明的学者自愿接受转化，最终变成图书馆书架间游走的虚影；还有无数管理员在时空中穿梭，用被纸化的手臂改写着文明的轨迹。叶红鱼将熔成液态的秘银泼向阿尔哈桑，却见那些金属在空中凝结成书签形状，自动插入他右臂的“书页”。
“用苏美尔的封印术稳定形态！”九皇子的共振器逆向旋转，鳃状纹路喷涌出的能量在空中组成声波牢笼，“但代价是”他的话被阿尔哈桑的冷笑淹没。只见阿尔哈桑纸化的右臂突然暴涨，覆盖整个空间，书页表面浮现出所有被他们解锁的文明图腾，却又在瞬间将其揉碎成文字尘埃。
陆昭将龟甲嵌入阿尔哈桑的“书页”，甲骨文与管理员符文产生共鸣，在虚空中展开成巨大的防火墙。但防火墙每抵御一次冲击，阿尔哈桑的身体就透明一分。叶红鱼扯开内衬，露出缝在布料里的守夜人契约：“把他的意识封进我的罗盘！或许能”她的话被阿尔哈桑最后的呐喊打断。
“别白费力气了”阿尔哈桑的身体开始崩解成金色的纸蝶，右臂却牢牢钉在地面，化作通往图书馆深层的书签状门户，“当文明的钥匙可不是那么好拿的。”随着最后一只纸蝶消散，门户中传来齿轮重新咬合的声音，而在门户深处，隐约可见无数与阿尔哈桑相似的身影，正在用被纸化的手臂，书写着新的文明悖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