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1/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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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正阳的声音适时插了进来,依旧沉稳：我跟车一起去医院。苏女士,后续还需要你配合做详细的笔录。他的声音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词句,另外…关于那箱黄金的具体坐标,请放心,我们会严格保密,并作为重要证据处理。你的安全,我们会负责。
我沉默地点了点头,喉咙的疼痛让我不想多言。两名急救人员小心地搀扶着我站起来。我的双腿还有些发软,踏在地板上,感觉轻飘飘的,像踩在棉花上。他们引导着我,慢慢走向门口放下的担架。
就在即将被抬出这间充满药油气息、此刻却弥漫着硝烟、粉尘和绝望味道的房间时,我的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刚才混乱中,陈默被制服、拖离的位置…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极其微弱、几乎被消毒水味道彻底覆盖的气味。那是一种昂贵的、带着冷冽木质调的后调余韵——檀香。
我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这气味…太熟悉了。不是陈默过去常用的任何一款古龙水。这是李志远,那个整容后、带着虚假身份归来的男人身上,刻意营造的、属于所谓成功人士的标志性气味。一个冰冷的细节,再次无情地提醒着我那个男人彻头彻尾的虚伪和算计。
我微微侧过头,望向周正阳的方向。虽然他刻意放轻了脚步,但我依旧能感知到他沉稳的存在感就在我身边不远处。
周警官,我的声音依旧嘶哑,但努力维持着平静,刚才…谢谢。
这感谢发自内心。那关键的一枪,那精准的震慑,若非他当机立断和神乎其技的枪法,此刻的我,恐怕早已成为陈默（或者说李志远）疯狂挣扎下的牺牲品。
职责所在。周正阳的回答简洁而有力,没有多余的客套。他的脚步声靠近了一些,似乎是为了方便与我交流,你…很勇敢。
这句评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真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