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观测者葬礼 (第1/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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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空,绝对的虚空。没有光,没有暗,没有时间流淌的滴答,甚至没有“存在”本身应有的重量。林阳悬浮在这宇宙最核心的疮疤之中——奇点。这里是所有规则的,亦是所有规则的坟场,是宇宙诞生前那无限压缩的“一”,也是终结后坍缩归零的终点。绝对的“无”构成了最沉重的棺椁。
他的脚下,并非实质的土地,而是一层奇异凝滞的“界面”,由他自身的意志强行锚定,隔绝着奇点那足以消融一切的混沌。在这片意志的孤岛上,一块简单的碑石无声矗立。材质非金非玉,更像是凝固的星光与某种更深邃的黑暗交织而成,其上蚀刻着三个冰冷的文字:
观测者
没有名姓,没有生卒,没有颂词。这两个字本身,便是宇宙间最沉重、最孤独的墓志铭。
风?奇点里绝无此物。然而,一种无声的波动却骤然撕裂了凝固的“无”。像冰层下涌动的暗流,像沉睡万年的巨兽悄然翻身。林阳没有回头,脊背挺直如标枪,唯有垂在身侧的指尖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
来了。
他身后那片绝对虚空的幕布,被无形的手撕开了一道又一道参差的裂口。没有光从中倾泻,只有影,稠密、粘稠、形态各异的影,带着不同时空的尘埃与伤痕,沉默地流淌出来,无声地凝聚成形。
一个、两个、十个、百个……数量无从计算。他们无声地排列,填满了林阳身后那片被意志强行撑开的“场地”,如同沉默的仪仗,又像无数面映照过往的镜子。
这些,都是他。是他在无尽时间回环里挣扎、战斗、毁灭、重生的残影。
最近的几个,形态尚算清晰。一个身披染血的残破战甲,胸甲上巨大的爪痕触目惊心,断裂的臂刃还滴淌着未凝固的、不知名存在的粘稠血液。他身旁,一个身着考究复古长衫的身影,手中紧握的折扇却布满焦痕,温润的面孔上残留着极致的惊愕与不甘。稍远处,一个几乎不成人形的机械体残骸,闪烁着不稳定的电弧火花,金属骨架扭曲成诡异的弧度,无声诉说着一场惨烈的自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