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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知道,这其实是一个一直在逐渐积累、默默蓄力的过程,像一个农民,春天种下一粒种子,耐心等待着萌芽发芽、开花结果。
我倒是理解他,多年的辗转漂泊,这种身体和心理的重建有个过程,我对自己说,等等吧,等到被时光拨乱的额前头发被捋平了,我们就能重新轻盈地捡起这些美好的欢愉了。
还有一个横亘在我和冬冬之间,不为人知的最大障碍,就是我父亲临终前,包括我母亲在我父亲咽气后,都给冬冬施加了巨大压力。
为此,冬冬郑重向我母亲作出此生与我永不相见的承诺。尤其是后来,冬冬从兰香姐那里得知我父亲无辜的真相后,整个人都不好了,更加确认是他害死了我无辜的父亲,这让他的罪孽感一层层加深,深到觉得自己绝不能违背曾许下的诺言,要不就对不起我无辜还惨死的父亲。
冬冬是个认死理的人,这是他不敢主动靠近我的最大阻碍,也是他在石溪听说我过来找他,一心求死的根本原因。他觉得,只有自己死了,才不会违背曾许下的诺言。
所以,从冬冬的角度,即便他回了布兰坊,但因为有对我母亲的庄严承诺,他只能把对我的爱藏心里,无奈地抑制对我的感情。
可能,对他来说,还能再见我,就已是上苍对他的恩惠和眷顾了,他不敢奢求更多,真的不敢。
我伯父住院期间,我母亲去医院探望过他,听说我母亲要过来,冬冬吓得赶紧跑去走廊的楼梯口躲起来。
我是不知道冬冬对我母亲作出的这个承诺的。
有一次,我母亲问我,“都谁在医院照顾你伯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