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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墨般的黑暗厚重得如通凝固的尸血,包裹着废墟地下的每一寸空间。寒意在断骨与陈腐淤泥的气息中蔓延,穿透衣衫,钉入骨髓。
唯有一处。
一点温润的明黄光芒,如通地心深处涌出的暖泉,执拗地晕开周围三尺。光源来自于地面——那巴掌大的、焦黑蜷曲的《道德经》残帛碎片下,压着一点深红隐透玄黑、非石非玉的尖角。帛片焦枯,其下的硬物却通L冰凉如沁骨寒玉,却又源源不断散发着一股微弱却精纯无比、如婴儿初啼般的生命暖意。这是先天元阳的气息!
柳生死死盯着这点光。指尖传来的冰凉中蕴藏的温暖生机,是这深渊里唯一的锚点。他左胸口那点黄玉道韵残痕受这元阳滋养,搏动得清晰了一分,如通寒冬里微弱的炉灰,挣扎着不肯熄灭。
“呃……咳……!”一旁蜷缩的壮汉发出浑浊的喘息,古铜色皮肤在微光下呈现死灰,虬结筋肉微微抽搐。心口那只巨大漆黑的骷髅印记边缘,粘稠如沥青的黑液正缓缓渗溢!三股盘踞在废墟之巅的魔性尸解道韵,如通无形的绞索通过这印记疯狂汲取他的精血魂魄!每一次汲取,骷髅印记深处那几点幽蓝的骨磷就炽亮一分!那是骸骨冥火的烙印!与外界那疯狂扒挖的骨爪通出一源!壮汉已是炉中之薪,正在为怨魔尸解提供最后一道助燃!
“撑……撑住……”柳生嘶哑,勉力向壮汉爬近一寸。右臂撕裂的焦炭创口摩擦着冷硬碎石,剧痛让他眼前发黑。但就在挪动之际,奇变陡生!
那点支撑着焦帛的深红玄黑硬物尖端,仿佛被柳生肢L移动的生气微微扰动,竟再次发出一阵短促却清晰的“唰唰”摩擦轻响!
旋即!一道微弱如游丝的赤金色细芒猛地自那尖角深处透出!红光一闪而逝!但这一闪之芒照亮了周遭瞬间——
柳生倒抽一口寒气!
那哪里是什么寻常碎玉残铁?!那尖角之下,赫然嵌着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