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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揉按的手指猛地顿住,悬停在客人僵硬的肩胛骨上方,仿佛被无形的冰冻结。指节微微绷紧,指腹下的肌肉纹理似乎都瞬间失去了意义。心跳毫无征兆地擂鼓般在胸腔里撞响,咚咚咚,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几乎要盖过风铃的余音和窗外依旧猖狂的雨声。血液似乎停止了流动,又在下一刻疯狂地奔涌冲上头顶,带来一阵强烈的眩晕感。
是她。
苏晚。
那个被他亲手推开、在黑暗中独自咀嚼了三年痛苦的名字,就这样猝不及防地,裹挟着雨水的湿冷气息,重新砸进了他的生命里。
有的有的!小杨热情地回应,脚步声轻快地响起,正好我们陈默师傅刚结束上一个客人,他手法最好了,经验特别丰富!小杨的声音像只欢快的小鸟,轻盈地飞过来,停在他身边,陈哥,带这位女士去三号床吧
陈默喉咙发紧,干涩得厉害。他强迫自己吸了一口气,那带着消毒水和湿气的空气钻进肺里,冰冷刺骨。他沉默地点了点头,摸索着将手从客人背上移开,动作有些迟滞。
师傅,我这还没完呢!客人不满地嘟囔着,扭动了一下身体。
抱歉,请稍等,我马上请另一位师傅过来。陈默的声音异常平稳,甚至比平时更低沉了几分,像强行压入水底的浮木。他凭着对店内布局的绝对熟悉,避开按摩床的边角,脚步沉稳地朝门口走去。每一步都踏在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上。
距离在缩短。空气里,那熟悉的、被雨水稀释后依然清晰可辨的栀子花香,丝丝缕缕地缠绕过来。这味道像一把生锈的钥匙,猛地捅开了记忆的闸门。三年前那个狭窄却充满阳光的出租屋阳台,她踮着脚给那盆新买的栀子花浇水,侧脸在阳光下近乎透明,带着一种他再也无法看见的光泽。她回头对他笑,眼睛弯得像月牙:陈默,你闻,香不香它开花了!那香气,混合着阳光和她发梢洗发水的味道,是他黑暗降临前,关于明亮的最后记忆。
他停在她面前几步远的地方,微微侧头,朝向声音和气息的来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眼窝深陷的、失去焦点的眼睛,空洞地对着前方的一片虚无。他能感觉到她的视线落在他脸上,带着一种审视的、或许还有一丝他不敢深究的复杂意味。那目光如同实质,灼烧着他毫无防护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