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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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口喷人苏瑶扬了扬手机,另一段视频开始播放——画面是校运会前的操场,夜色中林宇蹲在楚墨的运动鞋旁,鬼鬼祟祟地往鞋钉缝隙里撒着什么。这段录像我本来想直接交给德育处,她故意顿了顿,观察着林宇骤缩的瞳孔,不过看在你妈妈昨天还特意给我家送了酸梅汤的份上......

林宇猛地后退半步,撞在身后冰凉的篮球架上。母亲布满针眼的手指、深夜里压抑的啜泣、以及每次从楚家别墅回来后,强装笑脸说楚墨妈妈又给小宇留了点心的模样,此刻像走马灯般在他脑海里闪过。父亲的公司破产后,母亲总念叨着要是小宇能跟瑶瑶在一起,我们家就有指望了,而苏瑶脖子上那条楚墨送的银色锁骨链,每一次在阳光下闪烁,都像根细针,扎在他日渐扭曲的自尊上。

够了,苏瑶。楚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他轻轻按住苏瑶的肩膀,指尖触到她因愤怒而绷紧的斜方肌,跟他计较这些没意思。他绕过苏瑶,走到林宇面前,目光平静却带着穿透力,像看穿了他所有的伪装,放学后如果你想单挑,我奉陪。但用这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只会让你显得更可怜。

林宇看着楚墨手腕上那道蜿蜒的疤痕,突然想起十岁那年的深秋。他被邻校的几个初中生堵在巷子里,为首的男生抢走了他新买的变形金刚。他吓得浑身发抖,哭着喊妈妈时,是楚墨不知从哪里冲出来,手里攥着半截砖头,挡在他身前。砖头最终没砸下去,却在拉扯中划伤了楚墨的手腕,鲜血渗出来,染红了他白色的校服袖口。

可现在,这个曾经保护他的人,却成了他日思夜想想要摧毁的目标。只因苏瑶看楚墨时,眼里有他从未拥有过的光——那是一种无需言说的默契,是分享同一包薯片时自然的亲昵,是下雨天共撑一把伞时,楚墨会把伞檐悄悄偏向她的温柔。这些细节像毒藤,在林宇心里缠绕生长,最终长成嫉妒的参天大树。

第三节：裂痕下的微光

谁要跟你单挑！他色厉内荏地吼道,脚尖却不自觉地往后挪动。就在这时,苏瑶突然举起手机,作势要拨号：喂,德育处吗我这里有同学涉嫌恶意诽谤和破坏他人财物......

林宇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知道苏瑶说得出做得到。上次他在走廊故意撞掉楚墨的书本,苏瑶直接拉着他去了教务处,直到他当着老师的面道歉才罢休。此刻看着苏瑶眼中毫不掩饰的冷意,他仿佛看到了母亲知道他又闯祸后,那失望到极点的眼神。

你......你们等着！林宇撂下句狠话,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般转身逃窜,运动鞋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惊飞了停在篮板上的灰鸽子。

午后的风卷起地上的篮球,在空荡的球场里滚动出孤独的回响。苏瑶看着林宇消失在教学楼拐角的背影,胸口还因愤怒而剧烈起伏。她甩开楚墨按在肩上的手,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悦：干嘛拦我你没看到他看你的眼神多恶心吗像看什么脏东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