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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让我愣了三秒。
我扭头往回走,想脱离这片地带。可走出不到五百米,天色就开始暗了。我抬头看,太阳的位置不对,我可能偏离了原本的方向。
我尝试打开手机导航——无信号。再看电量,百分之三十七。
这是我第一次真正感到害怕。不是失业时的那种无力感,而是贴在后颈的冷风、脚下泥水的吸力、肚子隐隐的空虚感一起涌上来的实感。
夜幕降临时,我只找到一处倒塌的树干下当作栖身之所。我用瑞士军刀劈了点树枝,又找了干苔藓当燃料。可雨水浸湿了所有东西,我擦了整整十五分钟也没能把火点起来。
我坐在湿地上,满身泥,衣服贴在身上像皮肤长了一层苔。我看着那堆湿枝,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眼睛模糊了。
不是下雨。是我哭了。
第一次,一个三十五岁的男人,在一堆火没点起来的木头前,坐着哭了整整十分钟。
那一夜我没怎么睡,身体冻得发抖。耳边一直有窸窣声,我不敢睁眼。直到天蒙蒙亮,我才发现昨夜有几只野狗在附近蹓跶,留下爪印和粪便。它们闻到了食物的味道——可能是我,也可能是我那包压缩饼干。
压缩饼干……我翻遍背包,发现它被咬破了一角。塑料袋上有细小的咬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