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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树枝拨了拨火堆,灰下有一块烧焦的压缩饼干。不是我吃的牌子。那是一种旧军用口粮,现在很少人带了。
我脑子里浮现出一个画面:某个人,带着这类口粮,点燃火堆,吃了一半就突然离开。他走得匆忙,却没有带走吃剩的东西——不是因为不需要,而是因为来不及。
太阳慢慢爬高,空气开始变得粘腻,我蹲在原地,感到一股难以言说的不安。我不是第一次处理危险,但这种未知的不确定,像刀背贴着皮肤,没切破,却冷得发麻。
我最终没能找到更多痕迹,只得顺坡而下。地图已经不可信了,雨水冲毁的地貌和地图上标注的路径根本对不上。我只能凭记忆和方位感摸索方向,试图朝天鹅湖那个目标地前进。
这片林子阴得可怕,天明时都看不见阳光。虫鸣极少,像是一种死寂压过了自然的喧哗。我每走一步,都会用树枝在树干上做标记。小时候我父亲教过我这一招,说你走不出林子,是因为你看不见你来时的路。
我走了半天,耗尽了最后一片净水剂,找到的水源有轻微混浊,但没得选择。我用衣服简单过滤了一遍,尝了一口,土腥味重得呛鼻,只能勉强下咽。
胃里一阵翻滚,我靠在一棵树上喘气,感觉全身的力气被抽空。阳光透过密林缝隙,洒在我对面的地面上,那里有几根被风吹断的树枝,但排列得极不自然。
我站起来,走过去,扒开枯枝,发现一串鞋印,浅浅的,脚印不大,应该是成年人,但更像是惯于穿轻鞋走林的人,不是官方配发的登山鞋。
我记得刘拓穿的正是轻徒鞋。
脚印往北延伸,但没多久就断了,像是那人故意踩了一段又抹掉了后面的痕迹。我没有多想,决定追踪那方向前进。就算不是他,也可能是别的人——人就意味着可能的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