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5/2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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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两人被打发去超市采购年货。林砚推着购物车跟在她身后,睫毛上还沾着出门时落的雪花：想吃什么随便拿,我过年的压岁钱都在这儿了。他校服外套披在苏念肩上,她看见他白衬衫领口露出的锁骨,想起前世他出事前塞给她的最后一颗水果糖,也是这样的橘子味。

年货堆里,苏念忽然指着货架上的蝴蝶形状饺子模具：买这个吧,以前过年都是我一个人包饺子。林砚顿了顿,伸手把模具放进购物车,指腹蹭过她指尖：以后每年都有我陪你包。他忽然凑近,呼吸拂过她耳后：去年除夕我在便利店打工,看见你抱着竞赛题从窗外走过,当时就在想...

想什么苏念抬头,发现他耳尖红得比货架上的灯笼还要鲜艳。林砚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里面是枚红绳编织的手链,绳结处缀着颗极小的银质樱花：想把你拐回家过年。手链戴在她手腕上时,苏念看见红绳恰好遮住烫伤疤,像条温柔的腰带。

年夜菜的准备出乎意料地热闹。林砚被勒令剥蒜,却趁妈妈不注意往苏念嘴里塞了颗糖蒜：尝尝,我家的秘方。她被酸得皱眉,他却笑着用指尖替她擦掉嘴角的酱汁,指腹划过她唇瓣时,耳尖迅速泛红。厨房飘来炸带鱼的香气,林砚爸爸忽然举着相机出现：来,给你们拍张'金童玉女包饺子'。

苏念捏的饺子歪歪扭扭,林砚却小心翼翼地把它们摆成心形：这叫'苏念牌爱心饺',限量发售。他忽然握住她沾着面粉的手,在自己脸上抹了道白痕：这样才像过年。两人相视而笑时,林砚妈妈端着刚蒸好的年糕进来,眼里映着暖黄的灯光：真好,像一家人。

这句话像颗小炸弹,在苏念心口炸开。她低头看着林砚手腕上的红绳——那是她刚才替他系的,绳尾缀着她刻的砚字银饰。前世她从未敢想过这样的场景,此刻却真实得触手可及。饺子下进滚水时,林砚忽然在她耳边低语：今年的饺子里,我包了硬币。

耍赖,应该随机包。苏念挑眉,却看见他眼底藏着的笑意。林砚忽然凑近,鼻尖几乎碰到她：因为我想让你吃到。他指尖划过她耳垂,这样你就会知道,遇见我,是你今年最幸运的事。

年夜饭摆上餐桌时,窗外开始飘雪。林砚爸爸开了瓶红酒,给两人斟了小半杯：新年新气象,希望小念常来家里吃饭。苏念攥着酒杯点头,看见林砚妈妈往她碗里夹了块红烧肉,油亮的酱汁裹着年年有余的祝福,忽然想起自己空荡荡的家。

尝尝这个饺子。林砚忽然指着她碗里的元宝状饺子,眼里闪过狡黠。苏念咬开的瞬间,硬币硌到牙齿,旁边的林砚笑出酒窝：看,我说你最幸运。他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个红包,塞进她手里：拿着,女朋友专属压岁钱。红包封面上画着两只牵爪的小鸭子,她认出是他的笔迹。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电视里的春晚传来小品笑声。苏念跟着林砚妈妈学包饺子,指尖沾着面粉,听她讲林砚小时候把墨汁当酱油倒进饺子馅的糗事。林砚忽然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着她头顶：妈,您别揭我老底。他妈妈笑着摇头,苏念却在这一刻忽然明白,所谓家,就是有人愿意为你留一盏灯,等你回家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