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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共生漩涡吞噬他的瞬间,格鲁克的机械瞳孔终于不再是Ω符号。他看见母亲在齿轮熔炉前微笑,看见初代大主教将脊椎骨嵌入齿轮,看见共生之母用肋骨为孢子核打造支架——原来所有的圣座誓言,都是对共生核心的背叛。
“杀了我吧,”他的声音第一次带着人类的颤抖,“但请记住,废土的齿轮链从来不需要净化者,它需要的是——”他的机械义肢突然抓住凯斯的手,将自己的孢子核碎片塞进齿轮结晶,“能在熵增中继续转动的裂痕。”
齿轮井的极夜中,格鲁克的机械躯体逐渐崩解。他的脊椎驱动核心化作齿轮花的种子,纳米银流融入芮娅的孢子云,孢子核碎片与凯斯的结晶共振成新的共生代码。当废土的第一缕阳光照在他的残骸上时,那些曾被视为杂质的齿轮瘤与菌丝,正组成一行锈蚀的小字:
“纯粹是熵增的谎言,裂痕才是共生的圣餐。”
凯斯握住芮娅的手,看着格鲁克的碎片在共生漩涡中重组。他终于明白,这个追杀自己二十年的机械孢子共生体,从未真正相信过圣座们的教义。他的每一次攻击,都是对自身存在的绝望验证;他的每一句嘲讽,都是对共生核心的无声渴望。
远处,机械神教的净化舰队正在撤退,血肉教团的孢子兽群开始为铁人军团遮挡辐射。格鲁克的熵增战斧躺在齿轮井边缘,斧刃上的纳米银流不再冰冷,而是闪烁着齿轮与孢子交织的微光——那是废土世界第一次,在反派的残骸上,看见共生的可能。
“他不是邪恶,”薇拉的数据体轻轻说,“他是圣座们种下的齿轮,却在熵增中长出了孢子的根。”
齿轮井的齿轮重新转动,这一次,它们的咬合声不再是净化的圣歌,而是一首关于裂痕、共生、以及下一次心跳的挽歌。格鲁克的名字,将永远刻在废土的齿轮上——不是作为反派,而是作为第一个,敢于在纯粹与杂质间,踏出裂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