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9/2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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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了……真的中了……
她喃喃自语,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不是幻觉。报纸上的新闻日期,开奖网站的官方公告,还有手中这张触感真实的彩票……这一切都在疯狂地撞击着她试图维持的理智。那条龙……那个念头如同烧红的烙铁,再次狠狠地烫在她的意识里,再也无法忽视。它给的它真的在……回馈自己
巨大的惊喜之后,是一种更深的不安,像冰冷的水蛇缠绕上来。这运气来得太诡异,太不真实了。她攥着那张价值百万的彩票,站在清晨的阳光里,却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日子在一种奇异的、被加速的恍惚感中向前滚动。林晚的生活被巨大的幸运彻底改写。那张百万彩票带来的不仅仅是财富的解脱,更是一种无形的压力释放。她不必再为复读的费用忧心忡忡,父母紧锁的眉头也舒展开来。一模的超常发挥似乎并非昙花一现,后续的模拟考,她的状态好得惊人,难题迎刃而解,思路清晰得如同被泉水洗过。她甚至开始习惯在难题卡壳时,下意识地、近乎迷信地瞥一眼自己书桌旁那扇厚重的墨绿色窗帘。
高考的日子终于来临。临出门前,母亲絮絮叨叨地给她检查着准考证、身份证、文具袋,父亲则沉默地站在一旁,眼神里是掩饰不住的紧张和期待。窗外天色有些阴沉,厚重的铅灰色云层低低地压着城市,空气闷热潮湿,酝酿着一场大雨。
小晚,别紧张,正常发挥就行。
母亲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嗯。
林晚应了一声,背上书包。书包里装着复习资料,还有那张被她用透明文件袋仔细装好的、象征着幸运的录取通知书复印件——那是她给自己打气的护身符。她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走进那沉闷得令人窒息的空气里。
考场设在城市另一端的重点中学。公交车在早高峰的车流里缓慢地爬行,像一个疲惫的老人。林晚坐在靠窗的位置,额头抵着冰凉的玻璃,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熟悉又陌生的街景。广告牌、行道树、行色匆匆的路人……一切都带着一种不真实的模糊感。她试图在脑海里再过一遍古诗词默写,可思绪却像断了线的风筝,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那扇墨绿色的窗帘,飘向那个金光万丈的凌晨。那条龙……它现在在哪里它还能……保佑自己吗这个念头让她感到一阵莫名的羞耻和荒谬,却又带着一丝无法言说的、隐秘的依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