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5/2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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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首微微凑近,巨大的鼻息在冰冷的挡风玻璃上呵出一片朦胧的白雾。那双熔金色的竖瞳,如同两轮古老的明灯,清晰地映照出她惊魂未定、写满难以置信的脸庞。
……当年你说我像龙,
那低沉的声音在她脑海中继续流淌,每一个字都带着时间的重量和某种不容置疑的承诺,现在换我说——
龙眸中的金光似乎柔和地流转了一下,如同夕阳熔金。
你命里该有的运气,我全都替你找回来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那巨大的、覆盖着暗金鳞片的龙首,极其轻微地、几乎难以察觉地点了一下。随即,如同它出现时那般突兀而神秘,巨大的头颅和那只撑住灾难的巨爪,连同那截粗壮的肢体,开始变得透明、虚化。无数细碎的金色光点从鳞片缝隙间飘散出来,如同亿万萤火,在弥漫的烟尘中轻盈飞舞。
5
恩情难忘
几秒钟后,那足以颠覆凡人世界观的庞大存在,连同那令人灵魂震颤的威压,如同海市蜃楼般彻底消失在浑浊的空气里,只留下公交车外一片狼藉的现场,倾斜的车身,以及车厢内死一般的寂静和无数双惊恐茫然的眼睛。
林晚僵在原地,背脊紧紧贴着冰冷的座椅靠背,仿佛要将自己嵌进去。窗外,警笛声由远及近,尖锐地撕裂了凝固的空气。穿着荧光背心的救援人员如同忙碌的工蚁,撬开变形的车门,大声呼喊着维持秩序,小心翼翼地将惊魂未定、哭哭啼啼的乘客一个个搀扶出去。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冲了过来,检查着受伤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