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2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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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飞握着拖把的手掌沁出薄汗,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中央空调送出的冷气裹着消毒水的味道,在他鼻尖萦绕。他瞥了眼腕表,凌晨三点十七分,整栋大厦除了走廊尽头那盏应急灯,都陷入黑暗。
老板叶青羽办公室的雕花铜锁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叶飞掏出钥匙时,金属碰撞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推开厚重的橡木门,红木家具特有的沉郁气息扑面而来,墙角的檀木香炉里,几缕残烟正袅袅消散。
他的目光落在那张价值连城的红檀木椅上。椅身雕刻着繁复的云纹,扶手处的包浆在月光下流转着温润的光泽。据说是老板特意从缅甸深山寻来的百年老料,由苏作匠人手工打磨,单是这张椅子,就抵得上他十年的工资。
叶飞小心翼翼地将拖把靠在墙边,双手扶住椅子扶手,准备往旁边挪动。谁知刚一用力,那看似坚实的扶手竟如朽木般
咔嚓
一声断裂。断裂处的木纹参差不齐,露出内里暗褐色的断面,仿佛一张嘲笑他的嘴。
咚、咚、咚
——
走廊里突然传来脚步声,皮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如同催命符。叶飞的心跳陡然漏了一拍,冷汗瞬间浸透后背。他慌乱地将断扶手塞进沙发底下,身体已经先于意识,猫着腰钻进了办公桌底下。
黑暗中,他蜷缩成一团,膝盖紧紧抵住胸口,大气都不敢出。喉咙里仿佛卡着一团棉花,连吞咽口水都困难。他能清晰地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在寂静中回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