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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嗓子直往脑仁里钻,赵顺子半边身子已经扭过去。千钧一发之际,怀里的红布包突然发烫,袁大头上的鹰洋图案烙得胸口生疼。他猛地惊醒,扬手将盐米撒向身后。
惨叫声炸响的瞬间,浓雾裂开道缝隙。赵顺子连滚带爬扑向右侧,原先的山道竟是万丈悬崖!崖边歪脖子树上挂满破布条,全是失踪者衣裳的残片。盐米落地处腾起青烟,焦臭味里混着野兽的哀嚎。
五更天时,赵顺子摸着满身擦伤撞开家门。娘亲的咳声从里屋传来,他哆嗦着掏出红布包,三枚银元已化作漆黑的兽齿。院墙外忽地响起敲窗声,油灯照见窗纸映出个佝偻影子,头顶生着两枚尖角。
第二日上山的猎户说,北坡老松树下散落着新鲜盐粒,断崖边多了串人形焦痕。而赵家灶膛里那包断肠草,熬出的药汁猩红如血,在陶罐里咕嘟了三天三夜也不见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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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罗泊鬼舟》
三更梆子响过三声时,黄老四的舢板正卡在罗泊湾的漩涡里打转。船头那盏气死风灯忽明忽暗,照得舱底那口黑漆棺材泛出幽幽青光。他抹了把额头的冷汗,攥紧怀里的银镯子——这是今早从沉尸身上撸下来的,等天亮送到黑市,够给瘫子媳妇抓半年的药。
莫怪莫怪,借您件衣裳换口饭吃。他对着棺材作了个揖,竹篙往礁石上猛力一撑。水花溅到后颈时,他突然僵住了。那水珠不是凉的,反倒带着股尸油般的温热,黏答答顺着脊沟往下爬。
雾气就是这时候漫上来的。江面浮起一层惨白的膜,连浪涛声都闷得像蒙在鼓里。黄老四摸出酒葫芦灌了一口,烈酒烧得喉咙发痛,却驱不散骨缝里渗的寒气。船身猛地一震,棺材盖滑开半寸,露出里头泡胀的尸首——竟穿着汉代曲裾深衣,腰间玉带扣刻着螭虎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