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2/3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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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画室里,铅笔接触纸面的刹那,教室后墙的时钟突然发出整点报时。
五点十五分的阳光正斜斜切过石膏像的侧脸,达芬奇的人体比例图在墙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
我的手腕不自觉地开始移动,那些困扰我整月的抛物线公式突然具象成石膏像下颌的弧度。
明暗交界线要再明确些。美术老师的声音混在铅笔的沙沙声里。
不过你对光影很敏感。他的手指悬在阿格里巴雕像的颧骨上方,我看见阳光在他掌心织出一片金色的蛛网。
画室关门时,我的校服袖口已经沾满铅灰。
暮色中的走廊像浸在显影液里……
经过三楼拐角时,我听见教授的声音从办公室飘出来：把这次保研名单中,管道升的名字换成……
我逃进洗手间,拧开龙头让水声淹没心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