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疤脸也捂着口鼻后退一步,独眼里充记了怀疑:“这黑油…烧火行,煮汤?你疯了?”
阿陶依旧没说话。她将挖来的深色软泥在手里用力揉捏、摔打,直到变得细腻柔韧,然后分成几团,搓成细长的泥条。她拿起一根串着甲虫的树枝,将几只甲虫撸下来,剥掉烤硬的外壳,露出里面白生生的虫肉,用匕首剁碎。接着,她拿起那些泥条,熟练地捏成一个个小小的、粗糙的碗状泥坯,将剁碎的虫肉小心地填了进去,封口,再捏成一个个小圆球。
在油渣脸和疤脸目瞪口呆的注视下,阿陶将这些裹着虫肉的泥球,一个接一个,轻轻放进了翻滚着黑色油花的沸水里。
“你…你…”油渣脸指着釜里沉浮的泥球,手指都在抖,“…你把老子的肉虫子…包泥巴里煮了?!暴殄天物啊!烤着吃多香!”
疤脸抱着胳膊,语气凉飕飕的:“等着吧,待会儿煮成一锅黑泥浆,看你怎么收场。老大,”她转向燧石,“这锅‘毒药’我可不敢尝第一口。”
燧石停下磨刀的动作,抬起眼皮,冰冷的目光扫过沸腾的青铜釜,最后落在阿陶沾着泥巴的脸上。“煮不熟,”他声音没什么起伏,“就喂‘铁皮罐头’。”
阿陶的心提了起来。她盯着釜里沉沉浮浮的泥球,心里也没底。这是窑场里处理难吃野菜的法子,用细腻的陶泥包裹住苦涩的菜芯,高温烧制后,泥壳锁住水分,里面的菜会变得软糯,苦味也被泥土吸收一部分。可这里没有窑,只有沸水…
时间一点点过去。泥球在黑色的沸水里翻滚,表面被黑油浸润得发亮。那股浓烈的焦糊腐败味奇迹般地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混合着泥土清香和淡淡肉味的奇异香气。
油渣脸抽了抽鼻子:“咦?好像…没那么难闻了?”
疤脸也狐疑地嗅了嗅:“…有点…像刚下过雨的烂泥塘…混着点…烤虫子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