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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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宴归宫途中,苏璃月被沈清漪截于廊下。漪嫔杏眼染醉意,指尖抚过她耳畔赤金牡丹耳坠,嗤笑道：苏妹妹这耳坠倒衬得人面如鬼,莫不是宸贵妃的魂借你躯壳重生语毕忽扯她袖口,银坠坠地,沈清漪拾起端详,朱砂痣骤泛紫光：这月形坠子……倒像是贵妃生前赠予侍卫之物。苏妹妹藏此物,莫不是与那侍卫有私她语带讥诮,苏璃月心头猛悸,正欲夺回银坠,却见沈清漪倏然变色——坠子烬字处竟渗出黑血,滴落廊下青砖,砖缝立时生出蛛丝缠绕。

二人僵立之际,远处忽传婴孩啼哭,清亮如铃,却透着森冷。哭声引苏璃月至赤鲤池畔,月色下池水竟泛起赤色涟漪,池中浮出一双绣鞋,鞋面牡丹纹与舞姬血绘如出一辙,鞋尖滴落朱砂,坠入水中漾开血色涟漪。苏璃月踉跄后退,忽觉身后宫墙渗出黏液,宸贵妃画像自砖中浮现,血瞳凝视她,唇角滴血之声与池畔啼哭交织成咒。

次日晨,苏璃月被急召至慈宁宫。太后端坐凤椅,案前摆着那半片指甲与绣鞋,冷笑道：璃贵人,哀家原以为你只是替宸贵妃招魂的灯笼,如今看来,你倒是知晓些不该知的秘事。侍卫剑尖再度抵喉,冰声道：昨夜池畔所见,若敢泄露半字,便是自掘坟墓。太后掷一物于地——宸贵妃生前所戴的赤金凤冠,冠上凤眼嵌琥珀,琥珀内封两滴血泪。苏璃月触目惊心,太后续道：宸贵妃临终前,曾言腹中龙胎遭人诅咒,哀家要你入宫,便是要借你这双与贵妃相似的眸子,找出那幕后黑手。若你办成此事,苏家可保荣华；若失败……她拂袖间,凤冠血泪坠地,碎成猩红碎片。

归宫路上,苏璃月攥紧银坠,烬字烫如烙铁。她忽觉身后跟随脚步声,回眸却见侍卫眉骨旧疤泛青幽,低语如刃：地砖下的东西,莫挖。但若想活命,须寻出贵妃冤魂索命之因。今夜子时,赤鲤池畔等你。语毕倏然隐入阴影。

夜雨再至,苏璃月倚窗窥见侍卫立于池畔,赤色灯笼高悬,灯笼内人面皆似贵妃,啼哭婴孩声自水底传来。她秉烛赴约,却见侍卫剑尖挑着一缕湿发——发梢缠血绳,与地砖下所触之物如出一辙。侍卫冷声道：贵妃殁时,腹中胎儿已具人形,却遭剜胎咒术,魂魄不散。地砖下埋着的是被诅咒的胎骸,贵妃冤魂索命,实为寻仇。语毕掷湿发于地,发丝竟蠕动如蛇,缠上苏璃月脚踝。

苏璃月骇然退步,侍卫忽擒她腕,指腹触到她脉门：你脉象与贵妃相近,恐被冤魂认作替身。今夜起,你须戴这银坠护魂,但每触冤魂,坠子便会噬你血肉。他袖中取出半枚玉佩,玉佩上刻烬字另一半,与银坠合为整字。苏璃月接玉佩,掌心骤痛,似有血纹自腕蔓延。

子时三刻,赤鲤池水沸腾如血。苏璃月佩银坠玉佩立于池畔,忽见水面浮出宸贵妃虚影,赤金牡丹簪刺向她咽喉。侍卫剑尖横阻,贵妃虚影嘶声道：璃月,你眸中有我未散之怨,若助我寻出剜胎真凶,我可保你魂魄不散！语毕虚影散入水中,池底传来婴孩笑声,阴森如咒。

苏璃月踉跄归宫,发现地砖裂痕已蔓延至床榻,黏液渗出字迹：血债血偿,烬月宫墙。字迹猩红如血,触之即蚀入掌心。她彻夜难眠,忽觉枕下藏一物——半幅素帛,帛上绣着宸贵妃生前腹中龙胎的胎纹,胎纹间暗绣沈字,墨迹被血浸透。

第三章：蛛丝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