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3/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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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眼里燃着的不是书卷气,是我从未见过的野火,烧得糖糕上的蜜渍都发了黑。
柜门被重新锁上时,我听见他在廊下低笑。那声音混着雪粒子刮过窗棂,像把生锈的刀在刮什么要紧东西：原来金枝玉叶,也会躲在柜子里当缩头乌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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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和六年春猎,我在松林里遇见只受伤的白鹿。
它前蹄嵌着枚弩箭,尾羽上沾的却不是血,是点暗红朱砂。我蹲下身替它拔箭,听见身后传来衣袂破风之声——白衣少年从天而降,手里握着柄断剑,后颈露出截青色刺青。
那是萧氏独有的狼首图腾,三个月前我在刑场见过,刻在萧老将军后心。
小心！他扑过来时,我闻见他身上的松香。
淬了毒的冷箭擦着我耳垂飞过,钉进树干时发出滋滋声响。
他后背渗出的血浸透中衣,染得狼首图腾像在血泊里游：长公主可记得,去年今日,是谁在宫门口摔碎了臣的《平戎策》
我攥紧他腰间的玉带銙,摸到块凸起的硬物。那是半块饴糖,糖纸边缘还沾着他指腹的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