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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乌云仿佛被某种神秘力量压得喘不过气，沉甸甸地悬在天际，像是蓄满了浓稠的墨汁，随时都要倾盆而下，将整个世界淹没在黑暗之中。秦宇已经在囡囡的床边坐了整整三个小时，膝盖早就麻得失去了知觉，可他却浑然不觉。电脑屏幕散发出的冷光，如同寒夜中的幽火，映照在他紧绷的脸上，“project
oga-3”
那行小字，像一把生锈的钝刀，一下又一下地剜着他的心。囡囡均匀的呼吸声就在耳畔，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小的阴影，那恬静的睡颜本该让人安心，可他的心却被恐惧和愤怒搅得七上八下，根本静不下来。他满脑子都是那些印着女儿基因图谱的小旗，还有培养舱里和囡囡眉眼相似的身影，这些画面像噩梦一样，在他脑海里循环播放。桌上那杯早就凉透的咖啡，表面浮着一层油膜，随着他微微颤抖的桌面轻轻晃动，就像他此刻混沌又压抑的思绪。
林夏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间，怀里还抱着囡囡掉在地上的小熊玩偶，那玩偶的耳朵已经有些磨损，是囡囡最宝贝的东西。看到秦宇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她眼眶瞬间就红了，仿佛有一团酸涩的雾气在眼底弥漫开来。挨着秦宇坐下时，她的毛衣蹭过他的衣角，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像是在寂静中诉说着无声的关切。伸手轻轻握住他冰凉的手，指尖触到他手背上凸起的青筋，那青筋仿佛是他内心焦虑的具象化，“小宇，别想太多了，先休息一会儿吧，你都好久没好好睡一觉了。”
秦宇转头看着林夏，她眼下的青黑比自己还重，头发也乱糟糟的，发梢还沾着囡囡玩闹时蹭上的饼干碎屑，整个人憔悴得不成样子。他心里一阵酸楚，反握住林夏的手，却摸到她掌心因为连夜缝补囡囡衣服留下的针孔，那些细小的伤口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她的疲惫与坚强，“夏夏，我怎么能睡得着啊？你看看囡囡，再想想那些可怜的孩子，我要是不把这个‘oga-3’计划弄清楚，不把那些坏人绳之以法，我这辈子都没法安心。”
正说着，秦宇的手机突然在桌上疯狂震动起来，刺耳的铃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突兀，仿佛是打破平静的警钟。囡囡被吓得身子一抖，小嘴撇了撇，眼尾泛起委屈的红，像是即将决堤的小溪，差点哭出来。秦宇赶紧一把抓起手机，屏幕上苏瑶的名字在黑暗中跳动，就像救命的信号，在这无边的黑暗中闪烁着微弱却充满希望的光芒。按下接听键，电流声里夹杂着苏瑶虚弱却急促的声音，“秦宇
我在医院查了些资料，发现了一个和‘oga-3’有关的关键线索。在市郊有个废弃的地下研究所，以前是晨星生物的秘密分部，我觉得那里肯定藏着不少东西，说不定能找到破解他们计划的办法。”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沙沙声，还有她压抑的咳嗽，每一声咳嗽都像是重锤，敲在秦宇的心上，听得他心里直发紧。
秦宇眼神瞬间亮了起来，就像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那光芒驱散了他眼底的阴霾，“你确定吗？苏瑶，你现在身体吃得消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