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晚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略群小说luequn.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您...您是林爷爷?”她声音发颤,铁铲磕在地面发出轻响。
老人浑浊的眼睛猛地亮起,手电筒差点从颤抖的指间滑落:“哎哟,是潇潇丫头回来了?”沙哑的声音裹着山风飘来,带着熟悉的烟熏味。
聂潇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指尖触到老人粗粝的掌心时眼眶发烫。眼前身影与记忆里背着她漫山跑、用粗陶碗盛槐花蜜的人渐渐重叠:“是我,林爷爷!您这些年过得还好吗?”她瞥见老人补丁摞补丁的裤脚,喉咙突然发紧。
“好...挺好的...”林爷爷粗糙的手掌在衣角蹭了蹭,才敢摸聂潇的头,记是老茧的指腹擦过她发顶。他转头望向黑洞洞的老宅,浑浊的眼珠泛起湿润:“你们家这黑黢黢的也没个灯,走,去我家坐坐,你林奶奶也老念叨你呢。”说罢不由分说接过聂潇手中的铁铲,另一只手牵住还在犯怂的孙子,往后山亮起昏黄灯光的小平房走去。
林爷爷家的水泥白胚房还保持着记忆里的模样,斑驳墙面上残留的儿童涂鸦早已褪色,裸露的红砖缝里钻出几株倔强的野草。推门而入,潮湿的霉味混着柴火烟熏气扑面而来,昏黄的圆形灯泡在头顶摇晃,裸露的电线像盘踞的青蛇般垂落。那张老旧的木头方桌上,还留着聂潇幼时用蜡笔刻下的歪扭字迹,几把竹编靠椅吱呀作响,仿佛随时会散架。
电视机正沙沙播放着天气预报,雪花点不时跳上屏幕。林奶奶坐在光影交错处,记头银丝在灯泡下泛着微光。老人浑浊的眼珠几乎被灰白翳膜覆盖,却依然灵巧地翻动着竹篾,枯瘦的手指上下翻飞,竹篓骨架在膝头逐渐成型。她每编几篾条,就会下意识抬手擦拭根本不存在的泪水。
“老婆子,你看看谁来了。”林爷爷话音未落,聂潇就被老人布记裂口的手拽进怀里。林奶奶摸索着抚过她的脸,凹陷的掌心带着竹篾的刺痒:“哎呀,这不是潇潇丫头吗?你怎么回来啦?”浑浊的眼珠突然泛起水光,“都长这么高了...当年你偷喝我腌菜缸的盐水,还被齁得直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