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伞下的空间很小,我能闻到他身上比上次更浓的薄荷味,混着雨水打湿后的青草气息。我们并肩走在雨幕里,他的胳膊偶尔会碰到我的肩膀,隔着薄薄的卫衣,能感觉到他身体的温度。雨点砸在伞面上发出密集的鼓点声,周围是狂奔躲雨的人群和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可伞下这片狭小的天地,却意外地安静。
建筑系很忙吗我没话找话,视线落在他被雨水淋得半透明的袖口上。
忙啊,他笑了笑,露出那颗不对称的小虎牙,不是在画图,就是在去画图的路上。昨天熬到凌晨三点,画完一张剖面图,一抬头看见窗外天都亮了,还以为自己穿越了。他说得轻松,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可我却莫名想起他速写本里那些密密麻麻的标注,和虎口处那层薄茧。
那你怎么还有时间帮社团搬东西
总得喘口气嘛。他侧过头看我,雨水在他睫毛上凝成细小的水珠,而且……他顿了顿,像是在斟酌词语,画图画久了,会觉得全世界都是钢筋水泥,得出来接点‘人气’。他指了指我怀里的宣传单,你们文学社最近有活动吗
有个读书分享会,下周末。我连忙抽出一张干的递给他,主题是‘孤独与自由’,你要是有时间……
好啊。他接过去,小心翼翼地折起来塞进裤兜,我喜欢听人聊这些‘没用’的东西。他说没用两个字时,语气里带着点自嘲的笑意,我们学建筑的,整天算承重算材料,满脑子都是‘有用’。
走到办公楼门口时,雨丝毫没有减小的迹象。肖泽收了伞,甩了甩上面的水珠,然后把伞柄递给我。拿着吧,明天还我就行。
那你怎么办我看着他半边湿透的肩膀,雨水正顺着他的发梢往下滴。
我跑回去就行,画室离这儿不远。他摆摆手,像是毫不在意,反正都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