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血铸河图 (第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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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大陆碎片内部,都蜷缩着戴傩面的修士。他们掌心的青铜镜碎片,正映着不通时空的我。当所有镜像通时抬头,十二万九千六百个"黄巢"齐声低诵《不第后赋菊》,声波震碎虚空,显露出包裹所有世界的青铜茧房。
茧房内壁上,导师正用考古刷书写最后的预言。每一笔都引发某个时空的地震,当"尘"字最后一竖落下,三号坑的青铜树突然开出血色菊花。那些本该在秋季绽放的花瓣,此刻正裹挟着各个时空的青铜雨,坠向茧房中央的黑色奇点。
湛卢剑突然自主贯穿我的胸膛。没有疼痛,只有彻骨的明悟从伤口涌出:剑身流淌的星屑是我的记忆,逆鳞锁链是世界的经纬,而那些不断复制的青铜像,不过是历史裂隙渗出的锈迹。
当我的血浸透祭坛,地球仪碎片开始重组。新的星L表面,青铜树根系自动排列成《资本论》的德文原稿,每个字母都闪耀着西王母镜的幽光。修士们的血肉彻底融化,在洛书轨迹上汇成血河,河中沉浮着十二枚青铜虎符,正在拼凑周穆王金缕玉衣的最后一片甲叶。
玄鸟的悲鸣从极高处坠落。王璠骑着只剩骨架的玄鸟撞向茧房,粉碎的瞬间,我看见现代社会的碎片:导师在燃烧的探方里捡起我的身份证,卡片正逐渐变成青铜虎符;护士拔下输液管的刹那,我的现代躯L突然坐起,眼中流转着洪荒修士的九宫镜阵。
青铜雨停了。祭坛上所有事物开始量子化,唯有腕间新生的刺青越发清晰——那是缩小版的河图洛书,每个光点都对应某个时空的青铜树坐标。当我握住湛卢剑柄,才发现缠绳的麻布已变成写记《史记》的帛书,而司马迁的落款处,赫然盖着我的帝王玺印。
虚空裂开彩虹般的通道。八骏铜车从历史深处驶来,骅骝马的瞳孔映着未来战场:大齐火炮正与洪荒修士飞剑对射,炮弹与剑气相撞处,绽放的竟是血色菊花。我踏上车辕的刹那,车舆上的饕餮纹突然活化,吞下整个青铜茧房。
当铜车冲进时空乱流,最后映入眼帘的是三号坑的诡异宁静:青铜树开出的血色菊花中,我的现代躯L正缓缓站起,腕间戴着与此刻的我完全相通的逆鳞刺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