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血铸天阶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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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锋割裂夜风的刹那,我腕间的刺青突然活了过来。血色"巢"字如蜈蚣钻入经脉,在尺骨上烙出甲骨文纹路。刽子手的鬼头刀撞上玄鸟羽翼,金石相击的锐响中迸出万千火星,每一粒火星都在空中凝成微缩的青铜镜。
"妖...妖物!"监斩官跌坐在猩红毡毯上,朝服下摆的三足金乌刺绣突然振翅。我听见自已骨骼发出青铜器冷却时的噼啪声,掌心咸通玄宝喷涌的黑血凝成锁链,将最近一面铜镜碎片拽入手中。
镜面映出的不是刑场。
我看见自已仍跪在秦岭探方里,导师正往我僵硬的指缝塞洛阳铲。可那具躯L的瞳孔蒙着青铜锈色,后颈皮肤下游走着与青铜树根系相通的暗金脉络。镜中天空下着陨铁雨,每块灼热的金属上都刻着"甲辰"铭文。
"午时三刻已过!"宦官尖啸着摔碎更漏。琉璃盏中的鸩酒突然沸腾,沉在杯底的铜镜碎片割破我的嘴唇。血腥味在齿间炸开的瞬间,九条黑龙的悲鸣从地底传来,刑场地砖缝隙渗出带着硫磺味的星辉。
玄鸟仰颈长唳,黑羽纷飞如降下永夜。我握着镜片划过捆仙索,牛筋绳断裂处竟生出青铜枝桠,眨眼间长成与秦岭神树别无二致的微型植株。刽子手举刀再劈时,他背后虚空突然睁开九只血瞳——正是青铜树上融化的日月纹裂痕里,曾惊鸿一瞥的青鳞巨目。
鬼头刀在离我咽喉三寸处崩裂。
飞溅的刀刃碎片穿透三名衙役胸膛,却在接触我手中铜镜时化作流萤。其中一片嵌进监斩官眉心,他癫狂大笑间撕开朝服,露出爬记甲骨文的胸膛:"荧惑守心!太微垣倾!尔等逆臣可知今日甲子,正是地龙翻身的..."
惊雷淹没了他的嘶吼。我踉跄起身时,发现每滴落地的血珠都化作青铜傩面,那些空洞的眼眶里飘出《破阵乐》的残章。玄鸟突然俯冲啄食我腕间刺青,疼痛中大量陌生记忆涌入脑海:有人在黄河源头用头骨堆砌观星台,九鼎在暴雨中化作蛟龙撞向潼关,还有戴着与我相通青铜镜的修士,在云层上篆刻《推背图》第六十象谶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