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3/7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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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指不自觉地轻触左手无名指——那里曾经是母亲婚戒的位置。这是我紧张时的小动作,十八年养成的习惯。
客厅里那面老式挂钟发出轻微的滴答声,分针永久性地弯曲在3分位置,钟摆表面附着一层淡黄色结晶。
那些结晶在阳光下微微闪烁,散发出若有若无的甲醛气味,像是医院手术室的消毒剂。每隔三小时,这些结晶似乎会释放出微量物质。
习惯是记忆的纹身,即使忘记过去,身体也会记得。大学心理学教授的话突然浮现在脑海。
我盯着老太太的背影,一个荒谬的念头闪过：她不只是在模仿我继母,她似乎在重现某个特定的时刻。
窗外的天色渐暗,时针缓慢地移向三点。这个时间点总让我不安,那是母亲在手术室离开的时刻——03:03,一个奇怪的镜像数字。
每当时钟接近这个时刻,家中的电器总会出现短暂的波动,灯光闪烁三下,就像某种提醒。
两天后的早晨,我在电梯里再次遇见了赵慧英。她穿着朴素的灰色毛衣,手指不停地摩挲着什么。
她的眼神不时扫过电梯中的紧急按钮,那上面刻着3分钟内响应的字样,每一个3在灯光下似乎格外醒目。
电梯门关闭的一刻,我注意到了她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银质底座镶嵌着一颗椭圆形蓝宝石,周围环绕着细小钻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