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3/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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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车开走后,物业老周塞给我杯热茶：林律师,您说这事......我捧着纸杯看电梯数字跳动：周经理,麻烦把今晚的监控备份给我。茶水蒸汽模糊了镜片时,2102传来摔东西的巨响,王林华儿子在骂都是2101引来的灾星。

我反锁房门,把手机录像导入电脑。视频里苏婉宁敲门前特意整理了头发,这根本不是病发状态。窗外飘来栀子花香,我翻开《司法精神病鉴定实务》,书页间夹着前世报道此案的剪报。电脑突然弹出邮件提醒,康宁医院的李医生回复说：何玉兰上周确实取消了复诊预约。电脑屏幕的蓝光映着我发僵的手指,李医生的邮件末尾还附了张处方单照片,何玉兰取消预约当天开的镇静剂剂量足够放倒一头牛。楼下突然传来砸门声,我拉开窗帘缝,看见王林华儿子正往我门上泼油漆,鲜红的杀人犯三个字顺着防盗门往下淌。

林晓晓你给我出来！他拳头砸在门板上咚咚响,物业监控都拍到了,那疯子在你门口蹲了十分钟！我按下录音键,把手机贴在门缝边：张先生,毁坏财物涉嫌违反《治安管理处罚法》第四十九条。

他踹了一脚消防栓：少跟我拽条文！我爸现在还在ICU,你倒躲在屋里装无辜油漆桶咣当砸在走廊,物业老周小跑着过来劝架,领带歪到肩膀上。我透过猫眼看见王林华老婆举着手机录像,她睡衣口袋里露出半截水果刀柄。

周经理,我隔着门提高音量,麻烦您提醒张先生,刚才的言行已经构成诽谤和威胁。老周擦着汗点头哈腰,王林华儿子突然掏出张皱巴巴的纸拍在门上：看看！这是那疯女人包里搜出来的,上面可写着你的名字！

我心脏猛地一缩,但律师本能让我立刻冷静下来：如果是证据请移交警方,私自扣留物证涉嫌妨碍司法公正。门外传来纸张翻动的哗啦声,老周突然倒吸凉气：这......这好像是林律师去年办的离婚案判决书

苏婉宁前夫是刘志强！王林华老婆尖着嗓子喊,就是被你送进监狱那个家暴男！我太阳穴突突跳,终于明白前世那二十六刀从何而来。防盗门突然被拍得震颤,她指甲刮着金属门嘶吼：你明明知道她是来报仇的,为什么不提醒我们！

我转身从书柜抽出案卷副本,哗啦翻到刘志强案那一页：刘志强案有十二名受害人联名控告,苏婉宁作为其配偶全程拒绝出庭作证。门外的吵嚷声突然小了,我把判决书复印件从门缝塞出去：第七页明确记载,苏婉宁曾书面表示与刘志强早已分居三年。

老周捡起纸张念出声：'鉴于被告配偶提交的分居证明及精神鉴定报告'......他眼镜滑到鼻尖,这有康宁医院的公章啊。王林华儿子一把抢过文件：假的！那老太婆今天还拿精神病例忽悠警察呢！

张先生,我贴着门板沉下声,您父亲现在需要安静休养,您确定要继续在走廊喧哗楼下突然传来警笛声,王林华老婆拽着儿子就往电梯跑,油漆桶翻倒染红了她的拖鞋。老周弯腰捡起判决书,突然盯着某处愣住了：林律师,这签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