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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小心翼翼地拂去书案上的薄尘,整理散乱的卷册。她的动作很轻,生怕惊扰了这里的沉静。整理到书案一角时,她发现一张摊开的旧棋谱,上面布满了黑白二色的石子,似乎是一局残局,被几卷厚重的兵书压着。她本欲将其移开,目光扫过那棋局走势,指尖却不由自主地顿住了。这棋路……似曾相识。父亲林望舒在未被构陷前,也曾是京中有名的棋痴,书房里也常有这样未解的残局。眼前这盘棋,黑子看似咄咄逼人,实则被白子一个极其隐晦的倒脱靴困在死地,如不壮士断腕,舍弃一角,便是满盘皆输的死局。她记得父亲曾抚着胡须,指着类似的一局棋说过:此局凶险,如陷绝地,非大勇毅、大决断不能破。
鬼使神差地,林晚伸出冻得微红的手指,拈起一枚边缘微有破损的黑子,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轻轻落下,点在了那看似无关紧要、却暗藏生门的一处边角星位上。
落子无声。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沉稳有力的脚步声。林晚浑身一僵,如同受惊的兔子,猛地收回手,迅速退到一旁,深深低下头,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起来。
秦铮一身玄色常服走了进来,带着一身室外的寒气。他似乎刚从校场回来,额角还带着薄汗。他的目光习惯性地扫过书房,当掠过书案时,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那局摊开的残棋上,一枚黑子静静地落在了一个他从未思虑过的位置。
锐利的目光如电般射向垂首侍立的林晚。书房里静得可怕,只有灯花偶尔爆开的轻微噼啪声。
你懂的秦铮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林晚的头垂得更低,几乎要埋进胸口,声音细若蚊蚋:……奴婢……奴婢见这棋子滚落,想……想放回原处……
秦铮没有立刻说话。他走到书案后坐下,目光久久地停留在那枚新落的黑子上,又缓缓移开,扫过林晚低垂的发顶和微微颤抖的肩膀。良久,他才开口,语气听不出喜怒:以后这书房的洒扫,就由你来。
林晚紧绷的身体微微一颤,低声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