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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湿的空气中浮动着腥甜,云岫解下腰间荷包抖出观音土。饿了三日的豺狼从铁笼缝隙探出利爪,她突然将土粉扬向空中：闭气！
萧珩剑光舞成银网,却见群兽呜咽着后退。云岫抓起一把沾土的枯草：它们在汴河岸边啃食过掺着观音土的尸体,闻到这个味道...
她将草团掷向兽群,惨绿眼瞳霎时泛起癫狂的红。趁着野兽自相残杀的空当,云岫赤脚踩过满地血污。足底旧疤被碎石割开,这让她想起十二岁那年,为给小姐采治病的三色莲,踩着冰碴子跳进寒潭的冬夜。地宫壁画上的菩萨低眉浅笑,云岫却盯着香案下的青铜匣。
萧珩的剑尖刚挑开锁扣,羯族祭司的骨笛声已穿透石壁。密密麻麻的毒蛛从四面佛耳中涌出,腹部的鬼面纹宛如缩小版的狼首刺青。别碰剑！
云岫扯下发带缠住萧珩渗血的手腕,这些蛛子嗜铁腥。
她咬破指尖在帕子上画出血符,我在浣衣房见过西域商人用这个法子...
话音未落,骨笛声陡然凄厉。毒蛛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羯族死士脖颈间暴涨的青筋。云岫突然将螭目石按在壁画菩萨眼中：闭眼！
强光炸裂的瞬间,她看见萧珩震惊的脸。地宫穹顶星图开始旋转,二十八宿的铜钉接连坠地。云岫拽着他跳进突然出现的暗道：这是前朝观星台的逃生甬道,直通...
箭矢破空声打断她的话。云岫旋身挡在萧珩背后,肩胛传来撕裂的剧痛。她反手拔出染毒的箭矢扎进石缝,借力将萧珩推向前方光斑：东南巽位生门,走！
血滴在卦象盘上发出滋滋声响,云岫摸到怀中的襁褓残片。母亲临终前在她手心画的图案,与此刻脚下踏着的九宫格渐渐重合。当萧珩的惊呼从头顶传来时,她正踩在坎水位上,将毒血抹过震雷位的铜兽双目。地动山摇间,羯族祭司的惨叫被坍塌的巨石淹没。云岫望着透进天光的裂缝,突然将染血的螭目石拍进萧珩掌心：去兵部找李侍郎,他书房第三层暗格有你要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