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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救灯亮起时,我用最后的力气指指床头柜。
那里面藏着三年前诊断书,和一枚没送出的钻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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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水的味道,像某种固执的幽灵,缠绕在医院的走廊里,驱之不散。我捏着那张薄薄的纸片,指尖冰凉,薄脆的纸张边缘几乎要割进肉里。每一个铅印的汉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凿进眼底——晚期,三年。窗外的阳光白得刺目,明晃晃地打在光洁的地砖上,反射出冰冷、毫无温度的光晕,晃得人一阵阵眩晕,胃里翻江倒海。
口袋里的手机就在这时突兀地震动起来,嗡嗡的声音在死寂的候诊区显得格外惊心。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是予安,我的心猛地一沉,像坠了块巨石直直掉进冰窟。接通电话,那头不是他熟悉清朗的嗓音,而是一个陌生女人急促又带着职业性安抚的声音:请问是苏晚女士吗周予安先生出了车祸,情况不太好,在市中心医院急救……
后面的话变成一片模糊的杂音,在我耳边嗡嗡作响。手机从汗湿冰凉的掌心滑落,啪地一声砸在冰冷的地砖上,屏幕瞬间爬满蛛网般的裂痕。我僵在原地,那张宣告我死刑的诊断书飘落下来,盖在碎裂的手机屏幕上,像一个巨大而绝望的隐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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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人病房里充斥着药水与消毒剂混合的、令人窒息的沉闷气息。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一丝光也透不进来,仿佛要把整个世界隔绝在外。周予安躺在病床上,双眼被厚厚的白色纱布裹缠着,遮住了那双曾经明亮锐利、能洞察一切设计细节的眼睛。他下颌绷得很紧,嘴唇抿成一条毫无血色的直线,整个人像一张拉满的弓,蓄积着无声的、随时可能爆发的惊雷。
我轻轻推门进去,脚步放得极轻,几乎听不到声音。手里拎着保温桶,里面是熬了很久、烂熟的小米粥,飘散出一点微弱的米香,试图驱散这无处不在的药味。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