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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见面起,这人就藏着两样打算。
一是利用她假借名目,潜到这荒村之中,她作明饵,他为暗钩,钓的是这一整个窟窿的大鱼。
二是……二怕是也有两层,此人早在树上探勘清楚,若是她武功高强,大可一路粘上好多个保障,若是她本事不够,那在来路上就是用来填给那队乱匪的金蝉褪,而他杜霖,自然是脱壳重生的真黄雀。
如此看来,他早早儿预料好了那层匪患,那支弓刀齐备的小股势力恐怕不是什么无名的山匪,而是往来山村的“盐商”。
这人好狠的心思,好绝的算计。
若她荆婵只是个夜骑出城的普通人,早不知被他推出去死了多少回了。
可就算荆婵身怀绝技,也还是被层层利用至此,打从杜霖进来余氏村落起,他就知道这荒村底下的勾当。
余家村早就被弃了不知道多少年了,除了少出几间房被打扫出来掩人耳目,用作往来周转的临时落点,其余的房舍怕是都如余家旁边的院子一样蛛网怕了满墙了,怪不得余家那两人轮番地阻拦她出门,这是提防她将村子里的实情看穿了去。
再回忆起在余家用饭时的种种都透着说不出的古怪蹊跷,不说那“余婶”有着一双与年龄远不相符的细嫩双手,就是这家人对待农忙的态度也太过闲适,时值春耕,余家人却不慌不忙地要劝人午睡歇晌,就连宋府里她那两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小姑子都知道“乡村四月闲人少”,真正务农的人又怎么会因为待客耽误农时?如此看天吃饭的生计,晚一天便是少一石粮食,少一份租税,误了这一春不知道要多少难捱的秋冬来还。
恨只恨这一家子都太会拿捏人心,每每荆婵起了疑虑,都手段高明地利用荆婵的怜悯来转移注意,不过是言语上的转圜,一下就使得荆婵那些防备警惕变得下作起来,使她自己用自己心里的底线道德作茧自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