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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是一派沉郁的草灰色。
正房棠春院,管衷颐四更时候被劝回房里歪了一会,这会子正靠在贵妃榻上犯头疼,挥手叫人去给拿顶暖帽过来。
春芥刚回完话还在地上跪着,管衷颐并不打下看,眉头皱得很紧,阆秀擎着一支小布锤,跪在管氏身边给她垂腿。
往来侍奉的下人通通噤若寒蝉绕墙行动,恨不得成了哑巴缩进地里,春芥一直没听到太太说话,心里也直打鼓。
“回太太,去看过了,都不在。
”李妈轻声推门进来,她是管衷颐心腹的婆子,也是内院里统管人事的嬷嬷,太太指她去拿暖帽,她却回了句不相干的话。
管衷颐叹气一般地睁开眼睛,什么也没说,身上挂着的疲惫像是盖被似的添了一层。
李妈从里头衣箱里拿出顶银鼠皮的红宝抹额过来服侍系上,管衷颐向来保养得宜的脸上头一次出现了衰老的迹象,她拉住李妈的手哑声开口:“那孩子太像曾经的二姐儿,太过刚直,早晚——早晚是要吃苦头的,叫她去了,又带回来一阵儿消息,磨得人心气儿都散了啊,阿满,阿满呐——”内室里回环着管衷颐凄厉的哭声。
春芥在堂下俯首贴地跪着,头次觉得就是手腕高强执掌南府的宋家三太太,也只是一个死了儿子和丈夫的普通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