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2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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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是冷的。
屏幕上那交缠的肢体,那刺耳的喘息,那无比熟悉的男人侧脸……像无数根淬了冰的针,狠狠扎进我的眼球,顺着视神经一路冻结到心脏深处。
妈,你放心吧,苏念那个蠢女人,离了我,她能活吗给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离婚！钱都在我这儿攥着呢,她想跑门都没有！……就是委屈蔓蔓了,还得偷偷摸摸的……等再过阵子,我把那蠢货的利用价值榨干……啪！
婆婆张美凤那尖利刻薄的声音,从摔在我脚边的另一部手机里,清晰无比地传出来。那是我打扫书房时,在沈烨书架最深处发现的老款手机——为了掩盖他和周蔓那点破事的安全机。
心脏早就被戳烂了,没感觉。倒是胃里翻江倒海,早上给儿子煎的爱心蛋饼的味道涌上来,全是腥的。
五年了。围着灶台、孩子、这个冰冷的家打转的整整五年。沈烨说：念念,你负责貌美如花,我负责赚钱养家。我信了,像个傻子。把自己打磨成最温顺的主妇,只为他每次回家能多点笑容。换来的是什么是藏在书桌暗格里的这部手机,是无数不堪入目的视频,是婆婆赤裸裸的算计——榨干利用价值我苏念在他们眼里,原来就是个活体提款机兼免费保姆！
愤怒委屈都不是。一股冰冷的、带着毁灭气息的东西,在我冻僵的血管里缓慢流淌起来。
我弯腰,捡起那部摔在地上、还在喋喋不休放着婆婆箴言的手机,指尖冰冷,但异常平稳。对着屏幕上那个激情四射的画面,按下了录制键。
是啊,离了你儿子……我对着录音孔,声音哑得自己都陌生,却带着笑,我怎么活得下去呢
这笑,淬着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