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8/1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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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利店阿姨递来的热毛巾还在冒气,我却冷得牙齿打颤。玻璃门上,我们俩的倒影扭曲得不成人形。
你先过去。我听见自己说,我去拿病历本。
李明突然抓住我的肩膀,力道大得像要捏碎我的骨头。别骗我了！你根本不想留这个孩子对不对
收银台后面的电视突然开始播放亲子节目,欢快的背景音乐像把钝刀在锯我的神经。
那你呢我甩开他的手,你是想要孩子,还是想要个能给你妈冲喜的活祭品
李明的表情像被人捅了一刀。他慢慢蹲下来,湿漉漉的头发往下滴水,在地上积成一个小水洼。
小芸...我...
救护车的鸣笛声突然逼近,刺得我耳膜生疼。透过玻璃门,我看见小叔子扶着浑身是血的婆婆冲进急诊室,她胸前的衣服被染得通红。
李明像触电般弹起来往外跑,却在门口猛地刹住脚步。他转回头看我,眼白里布满血丝：你知道妈为什么会心梗吗
屋檐的雨水滴在我脖子上,凉得我打了个哆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