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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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长撞开机关门时,锁扣迸裂的火星照亮他破碎的甲胄。他胸口插着半截断剑,每走一步都在身后拖出蜿蜒的血痕,却仍固执地单膝跪地,将染血的王冠塞进我颤抖的掌心。陛下带着三百死士引开了叛军主力。
他的瞳孔开始涣散,喉间溢出的血沫混着话语,西南密道...
还有最后...
话音未落,整个人轰然栽倒在我脚边,温热的血顺着暗格缝隙漫上来,浸透了我的绣鞋。
三个月后,当刽子手将父王的遗体从绞架上放下时,我终于看清那些穿透胸膛的箭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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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尾缠着银线编成的蔷薇纹,正是邻国王室的徽记。寒风吹过刑场,掀起遗体残破的王袍,露出内里那件缝满补丁的素色中衣。那是我十二岁那年,亲手为生病的父王缝制的。原来所谓和平,不过是强者在祭坛上献祭弱者的谎言,而我们的王国,早已成了插在祭坛上的祭品。
从那以后,我的裙摆不再沾染玫瑰的芬芳,取而代之的是铁锈的腥甜。褪色的鸢尾花纹锦缎裹着晨露的记忆,被永远锁进樟木箱底,铜锁咬合时发出的轻响,像极了绞杀者喉骨碎裂的瞬间。贴身缝制的暗袋里,十二枚淬毒柳叶镖泛着幽蓝,如同冬至夜父王寝殿里摇曳的烛火,那跳跃的光影中,我看见自己亲手将匕首刺入他心口时,血珠飞溅在金丝帐幔上绽开的妖冶红梅。
子夜的营帐间,我的皮靴踏碎满地月光,每一步都踩在儿时的记忆上。那时踩着积雪去摘宫墙梅,雪粒簌簌落在狐裘披风,脆响里混着银铃般的笑声。如今靴跟叩击青石的声响,却像极了行刑台上铡刀落下的前奏,冰冷、沉重,且不容置疑。暗巷里突然窜出的野猫惊起檐角铜铃,恍惚间竟以为是母亲当年唤我回宫的玉佩叮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