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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死攥着膝前的铜钱剑,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手心里全是冰凉的冷汗。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打颤。默念的咒文早已中断,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那诡异的抓挠声在疯狂回荡。
是老鼠是风不！这厅堂门窗紧闭,密不透风！那声音…那感觉…分明是…是有什么看不见的、冰冷的东西…在灯影里…在墙上…抓挠！
第一夜,就在这种极致的恐惧和寒冷的煎熬中,如同跛脚的老人,艰难地捱到了窗外泛起一丝惨淡的灰白。当第一缕微弱的晨光艰难地挤过高窗的缝隙,投射在积满灰尘的地面上时,七盏青铜灯里的火苗,如同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几乎同时极其微弱地摇曳了一下,然后…无声无息地熄灭了。
厅堂里最后一点光源消失,瞬间又被浓重的昏暗吞噬。只有灯芯熄灭时升起的那七缕极其淡薄的青烟,带着一股焦糊和油脂混合的怪味,在冰冷的空气中袅袅盘旋了片刻,最终也消散无踪。
我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背靠着同样冰凉的八仙桌腿,浑身僵硬酸痛,像刚从冰水里捞出来。一夜的惊惧和寒冷几乎抽干了我所有的力气,眼皮沉重得如同坠了铅块。但我强撑着不敢睡去,脑海里反复回响着昨夜灯影中那诡异的抓挠声。阿娘枯槁蜡黄的脸,在昏沉的意识中浮现,那双浑浊的眼睛里,是对生的渴求。
我挣扎着爬起身,走到墙角。那面被诡异灯影笼罩过的墙壁,靠近地面的地方,墙皮斑驳脱落得尤其厉害,露出底下暗沉如淤血的砖块。我伸出手指,颤抖着拂过那些粗糙冰冷的砖面…
指尖猛地传来一阵细微的、凹凸不平的触感！
我低下头,凑近昏暗的光线仔细看去——
就在那原本相对平整的砖面上,赫然出现了几道极其新鲜的、如同被某种尖锐细小之物反复刮擦留下的浅白色痕迹！那痕迹极细,极深,杂乱无章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小片令人头皮发麻的刮擦区！
一股寒意瞬间冻结了我的血液！不是幻觉！昨夜…真的有东西！在这墙上…就在灯影里…抓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