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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康!我尖声喊叫,声音变形撕裂喉咙般怪异。
浓烈刺鼻的血腥气猛地冲进鼻腔深处。那个红眼醉汉懵了一下,脸上的血色退得干干净净,酒醒了大半。他惊恐地望着地上迅速扩大的血泊,又看了一眼瘫倒的同伙,最后那目光扫过我和张晴惨白的脸。
走…快走!妈的快走!他如梦初醒,嘶哑地嚎叫,一把拖起地上发懵的同伙,两人跌跌撞撞冲向大门。砰的一声,玻璃门被狠狠撞开又弹回,叮当风铃摇动一阵凄凉铃声。
世界瞬间寂静下来,只剩下雨声单调地敲打着屋顶和玻璃。
天哪!天哪!张晴的声音终于从喉咙深处爆发,尖叫着崩溃出来,她手脚发软跌跌撞撞扑向固定电话机,手指抖得几乎无法准确按下1和2三个键位。喂!是警察吗快来人!快来人啊!救命啊!她对着话筒语无伦次哭喊,声音剧烈颤抖着。
我双膝发软不受控制跪倒在冰冷坚硬瓷砖地面。温热的血液浸透我的裤脚布料,带着一丝奇特粘腻感粘在皮肤上。我颤抖着伸出手,指尖在空气中停顿了零点几秒,仿佛被看不见的墙阻挡着,然后才极其缓慢、带着难以遏制的惊惧,轻轻触碰到老康冰冷的肩膀。
老康…声音哽咽破碎不成语调,救护车马上来了…马上…
他的手突然动了。那只布满冻裂污垢和老茧、干枯如树皮的手缓慢地、艰难地抬了起来,用尽最后力气在自己被暗红湿透的棉袄前襟内侧摸索着。他浑浊的眼珠里那片麻木的黑暗似乎被某种遥远微弱的光芒点亮了片刻,瞳孔深处映着店里惨白炫目的灯光。他的手指终于探入某个地方,然后极其缓慢地,极其费力地,往外拉扯着什么——一条脏污发暗、辨不清原色的厚实针织毛线围巾被他颤抖的手指血淋淋地拽了出来,上面浸透了暗红色的、黏腻温热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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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喉咙里挤出嗬嗬破碎气音,嘴唇哆嗦着,努力想把那条沉重湿透的东西塞到我的手里。我本能地接住了那团湿冷、沉甸甸、令人头皮发麻的物体。血滴沿着线头缝隙向下滴落,在我颤抖的掌心和裤子上继续留下新鲜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