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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咙深处如同被烧红的烙铁烫伤般焦灼干裂疼痛着,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门外传来细微模糊的店铺声音动静:收银机叮咚电子音效提示,顾客模糊低语交谈声线,张晴似乎又在尝试着呼喊一声小林你还好吧,音量带着试探与犹豫。
没有回应她的呼喊声音。冰冷膝盖骨抵住前额传来清晰的钝痛刺激感。手机屏幕光线微微颤抖摇晃不定。在那片微弱惨白光芒映照之下,围巾厚重褶皱深处隐约显露两行字迹残留轮廓——歪扭如孩童蹒跚学步留下的印痕,几乎要耗尽目力去努力辨识确认。两行在生命尽头被血浸透才艰难传达出的字句:那天没跳河,不敢回家。你是第一个给我热饭团的人。
那些曾以为固若金汤、深信不疑的东西在脑海中如流沙般无可挽回地飞速消散流逝。那个叫小峰的年轻人消失在五年前冰冷黑暗的河水深处;那个叫老康的流浪汉躯体冰冷停止心跳消失在医院白色被单覆盖下的死亡里;而怀中此刻紧握的冰冷坚硬牌子边缘烙入掌心的鲜明痛感则在无声诉说着另外某个冰冷无名者的存在痕迹。所有名字与面孔都在光无法穿透的幽暗深渊水域里迅速褪色成模糊轮廓。
或许从来没有任何一张脸孔能够被幸存下来的活着的人真实辨认清楚过完整样貌。所谓记忆不过是活着的生命为了抵抗这片庞大黑暗虚无的冰冷侵袭而勉强构筑起来的脆弱堡垒残骸而已。
仓库外面店铺里隐约传来热食柜台上微波炉运作的电子嗡鸣声持续响动不绝。那声音穿越单薄门板缝隙飘入寂静仓库黑暗角落深处空间里。
……叮。
如同遥远世界里传来某个虚弱的铃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