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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预想中的溅开或滑落。
滋——
一声轻微却令人头皮发麻的灼烧声响起。坚固的不锈钢台面,竟如同被强酸腐蚀一般,瞬间腾起一缕细得几乎看不见的、带着铁锈和焦糊味的青烟。一个针尖大小的、焦黑的凹坑赫然出现在那滴血泪落下的地方!
这突如其来的异变和那声凄厉的控诉,如同投入滚烫油锅的冰水。角落里抱着皮球的工装男人猛地停止了无声的呓语,浑浊的眼睛里爆发出一种原始的恐惧,他像受惊的野兽般蜷缩得更紧,怀里的皮球几乎要被勒破。那个模仿排风扇呜咽的模糊小影子发出一声尖锐到刺穿耳膜的尖啸,噗的一声,彻底溃散,化为一缕青烟,被嘶吼的排气扇瞬间抽走。空气中那些原本几乎无法察觉的低语、悲泣、无意义的呻吟,骤然被放大了数倍,又瞬间被一种更庞大、更阴冷的恐慌所淹没、压制,只剩下死一样的沉寂和无处不在的、战栗的注视。
3
隐秘封存
寒意从脊椎骨一路窜上天灵盖,我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撞击着肋骨。左眼的剧痛依旧尖锐,但更强烈的是一种冰冷的、被无形之物紧紧攥住的恐惧。我强迫自己将视线从那个滴血的身影上移开,艰难地转向解剖台侧面墙壁上那个闪烁着微弱红点的监控摄像头。小小的指示灯规律地亮着红光,像一只沉默而冷漠的眼睛,忠实地记录着解剖室内的一切。
它的视野里,只有我。
只有我一个人,穿着蓝色的手术衣,戴着口罩和手套,僵立在解剖台旁,身体微微前倾,像是在观察缝合的针脚。我的目光投向空无一物的角落,眼神里是无法掩饰的惊骇和茫然。解剖台上,是那具安安静静、毫无异状的女尸。冰冷的不锈钢台面光洁如新,没有任何灼烧的痕迹,没有诡异的血泪,更没有那个浑身湿透、散发着死亡寒气的控诉者。
监控的画面里,只有法医林默,在深更半夜,对着空气和尸体,露出了活见鬼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