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0/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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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只是小惩大诫,后来渐渐失控。三个月前,她将一个抛弃妻子的富商吊死在自家门前；上个月,一个欺骗姑娘感情的书生被她挖去了双眼。每次杀戮后,她都会在溪水中拼命搓洗双手,却怎么也洗不掉那股血腥味。
娘亲,你怎么哭了沉香不知何时回到她身边,用小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水。
杨婵紧紧抱住儿子,泪水浸湿了孩子的衣襟。沉儿,答应娘亲,永远不要变成娘亲这样...
雨越下越大,茅屋顶开始漏雨。杨婵把沉香抱到干爽的角落,用身体为他挡雨。黑暗中,她轻声哼起儿时二哥哄她睡觉的歌谣,歌声混着雨声,飘散在凄冷的夜色中。
十年过去,沉香长成了俊秀少年。他的剑术天赋惊人,一根木棍在他手中能舞得密不透风。杨婵的容颜却加速衰老,三十五岁的年纪看上去像五十岁老妪,头发几乎全白,只有那双眼睛依然明亮如星。
娘亲,我猎了只山鸡！十五岁的沉香提着猎物兴冲冲跑进院子,却看见母亲正在擦拭一盏陈旧的莲花灯。
杨婵慌忙将灯藏起,但沉香已经看见了。那是什么灯好漂亮！
没什么,旧物罢了。杨婵勉强笑了笑,脸上的皱纹更深了。这些年来,宝莲灯偶尔会微弱地亮一下,提醒着她曾经的身份。但更多时候,它只是一盏普通的灯,就像她只是一个普通的村妇。
沉香没有追问,熟练地开始处理山鸡。他早已习惯母亲的古怪行为——深夜独坐流泪,对着空气自言自语,有时会突然消失几天,回来时身上带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沉儿,杨婵突然开口,如果有一天娘亲不在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