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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词句,又像是在欣赏我脸上每一寸细微的崩裂。审讯室惨白的光线落在她的侧脸上,勾勒出冷漠的线条。
大概……她的声音依旧很轻,却清晰地穿透了日光灯的嗡鸣,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针,精准地扎进我的耳膜,我的神经,大概是因为……
她的嘴角又向上弯了一下,那个弧度比刚才更清晰,也更冰冷。
他活儿比你好。
时间在那一刹那被彻底冻结。
轰——!
脑子里像是引爆了一颗高爆手雷。所有的声音,所有的光线,所有的意识,都在瞬间被撕扯成碎片,然后被巨大的轰鸣和刺眼的白光彻底吞噬。我握着笔的手指猛地收紧,指关节发出咔吧一声脆响。那支廉价的塑料签字笔,在我掌心应声而断,尖锐的塑料断口深深刺进了皮肉,一股温热粘稠的液体瞬间涌出,沿着掌纹蜿蜒流下,滴落在空白的记录纸上,晕开一小片刺目的暗红。
血珠无声地滴落,在惨白的纸面上洇开,像一朵朵骤然绽放的诡异花朵。刺痛感从掌心传来,尖锐,却奇异地将我从那灭顶的轰鸣中短暂地拽回一丝清明。
审讯室里死一般的寂静。日光灯管的嗡鸣声似乎被无限放大,变成了某种尖锐的、持续不断的噪音,疯狂地钻刺着耳膜。我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在血管里奔流咆哮的声音,撞击着太阳穴,发出沉闷的鼓点。
林晚依旧坐在那里,维持着那个微微抬头的姿势,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眼睛,空洞地映着我此刻狼狈的模样——头盔下额角暴起的青筋,紧抿到发白的嘴唇,还有那双死死盯着她、几乎要喷出火来的眼睛。她只是看着,像在看一幕与己无关的荒诞剧。那眼神里没有得意,没有嘲讽,甚至没有一丝波澜,只有一片死水般的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