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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妻子。林晚。
那束由我亲手射出的、代表法律和职责的光,此刻像滚烫的烙铁,狠狠地、精准地烫在我的视网膜上,烫在我的心脏上,烫在我作为丈夫这个身份存在过的每一寸根基上。荒谬感如同冰冷的海啸,瞬间淹没头顶。我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颅骨里某种东西碎裂的脆响,细微,却震耳欲聋。
握着手电筒的手指僵硬得如同铁铸,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轻微的咯咯声。手电筒的光柱,像被冻结在了那张惊恐万状的脸上,纹丝不动。视野的边缘开始不受控制地发黑、晃动、扭曲,如同信号不良的老旧电视屏幕。胃里翻江倒海,一股强烈的腥甜味道猛地涌上喉咙口,又被我死死地咬紧牙关压了回去。
陈默!发什么愣!控制现场!
赵队的声音如同冰锥,猛地刺破了我意识中那片濒临崩溃的死寂,带着严厉的斥责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疑。
声音像鞭子抽在身上,我浑身一激灵,强行将几乎要涣散的神智拽回一丝清明。手电筒的光柱终于艰难地从那张惨白的脸上移开,转向旁边那个同样惊慌失措、试图往被子里缩的男人。光柱扫过他赤裸的上身,扫过他油腻的头发和因恐惧而扭曲的脸。
双手抱头!下床!靠墙站好!
我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像砂纸摩擦过生锈的铁皮,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味从喉咙深处挤出来。冰冷,机械,是训练了千百遍的执法流程,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从另一个灵魂的嘴里发出,带着不属于我的空洞。
男人连滚爬爬地跌下床,赤脚踩在廉价的地毯上,双手死死抱着头,抖得像狂风中的枯叶。林晚的动作却异常僵硬、迟缓。她裹着那条薄薄的白色被子,慢慢地挪下床。被单随着她的动作滑落了一截,露出光洁的肩头和一截纤细的手臂。
就在那一瞬间,一道细微却极其刺目的反光,猛地刺痛了我的眼睛。